賀聽言原以為她跟周野運氣好,在這荒山野嶺的情況下遇到三輛路見不平的好人。但隨著那些穿黑色西裝的人下來,賀聽言才知道這哪兒是運氣好。分明就是車內(nèi)的那個人,早就安排好了保鏢在他們車子不遠處跟著。所以才會在發(fā)生意外的時候,及時趕來。那幾個打手看對方人多勢眾,根本不戀戰(zhàn),準備逃上車就跑。賀聽言反應過來:“抓住他們?。 弊プ∵@幾個打手,萬一能問出指使他們的人呢?話音落,那幾個打手就開車跑了。但很快的,另外一輛黑色越野車去追那輛車了。不用賀聽言說,裴燕禮的人也會去抓住他們,問個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。彼時,周野眼疾手快地扶著肩膀受傷的賀聽言,“聽言姐,你流了好多血!”“沒事,趕緊去招待所,我怕那個醫(yī)生已經(jīng)被他們的人抓走了?!辟R聽言顧不上自己肩膀上的傷,催促著周野趕緊走。而裴燕禮的助理閆旭此時走到車邊,打開車門詢問里頭的人,“裴總,您沒事吧?”裴燕禮淡然地坐在后座上,掃了眼半個肩膀都被鮮血染紅的賀聽言?;璋档臒艄庀拢腥吮砬榛野挡幻?,無人知道此時此刻他在想什么。片刻,他說:“藥箱。”閆旭應了一聲,連忙讓手底下保鏢將藥箱拿過來,“裴總您哪兒不舒服?!焙芸?,賀聽言跟周野走了過來。賀聽言對裴燕禮說:“我們要趕緊去招待所,要是再晚,可能那個醫(yī)生就被他們帶走了?!薄靶校蔷腿タ纯?,那個醫(yī)生到底存不存在?!迸嵫喽Y的話,讓賀聽言渾身一顫。如果那個醫(yī)生不在招待所,而剛才那幾個打手也沒有抓到。那么,這完全就會被裴燕禮當成是她自導自演的一出戲。賀聽言不敢有半點耽誤。閆旭倒是不放心地問了一句:“賀副總,您肩膀上的傷……”“沒關(guān)系,我簡單處理一下就好,你們趕緊跟著一塊兒去招待所?!闭f完,賀聽言就上了后座,因為藥箱就在后座上。閆旭看了眼上司的臉色。裴燕禮嘴角勾起一個弧度,“賀聽言,你最好把這出戲安排完整了。”完不完整賀聽言現(xiàn)在不知道,但她肩膀疼得厲害。在周野開車的時候,她拉下毛衣衣領(lǐng),想用紗布將出血的地方摁住。以免還沒撐到醫(yī)院,血就流干了。但單手處理傷口,還是在后肩,對她來說很難。周野時不時地往后視鏡里看,有些上火地沖裴燕禮吼了一句:“你動下手幫忙會死啊?”賀聽言也奢望裴燕禮會幫忙,跟周野說:“沒事的,我自己——”“啊……”沒等賀聽言說完,裴燕禮就將紗布摁在了她的傷口上。不知道他是故意還是不懂傷口處理,那一下給她按疼了。眼淚刷的一下就掉了下來,小死一回也不為過。額頭上豆大的汗一顆一顆地砸下來,她攥緊拳頭,感覺指甲都要嵌進肉里,都絲毫不覺疼。因為肩膀上的疼,已經(jīng)席卷全身的感官系統(tǒng)。賀聽言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,才不至于發(fā)出任何的聲音來。就聽到旁邊的男人很輕地問了一句:“疼嗎?”很冷淡的聲音,不像是在關(guān)心她。沒等賀聽言開口,裴燕禮便說:“你要喊疼,這出戲才算完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