閆旭問出這話的時候,周野正好拎著一盒打包好的清粥回來。周野目光與裴燕禮的對上,前者臉上掛著冷嘲熱諷的笑。還象征性地問了一句:“喲,您這是趕著去查那幾個嫌疑人呢?”因為先前裴燕禮在車上跟賀聽言說的那些話都被周野聽了去,加上周野平日里偶爾聽到周玥吐槽裴燕禮,所以他對他并沒有什么好感。說的話,也都是帶刺兒的。不過顯然,裴燕禮并沒有搭理周野的意思。他冷淡地對閆旭說:“多得是人爭著搶著到她面前獻殷勤?!遍Z旭大氣都不敢出一聲。隨后,裴燕禮冷嗤道:“還不走?”“是?!遍Z旭這才亦步亦趨地跟上上司的輪椅?;爻痰能嚿?,裴燕禮面色冷淡地坐在后座。許久,他才問閆旭:“賀予執(zhí)來四九城的行程,都查清楚了嗎?”“賀先生昨天傍晚抵達四九城,下榻柏悅。跟程池在會所見面聊了一個小時左右,然后就回了酒店。一直到今天早上出來,參加了一個商業(yè)論壇。傍晚的時候去老宅給送了賀禮之后就啟程回宋城?!闭麄€行程聽下來沒有半點漏洞和貓膩。但裴燕禮擰著的眉頭并沒有舒展開來。閆旭不知道上司什么意思,便問了一句:“還要繼續(xù)查下去嗎?”“查。”“是。”裴燕禮揉了柔眉骨,腦海中閃過賀聽言在昏迷狀態(tài)中呢喃的那些話。如果她是裝的,那演技真的是出神入化了?!R聽言聽到開門聲,以為是去而折返的裴燕禮。但看到走進來的人是周野,她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氣,還是有別的什么情緒。周野走過來,心下了然地將病床上的小桌板支了起來?!俺渣c東西吧,豬肝粥,補血的?!敝芤凹毿牡貙埡猩w子揭開,又將勺子遞給賀聽言。她傷在右肩肩膀,真要拿勺子,還挺難的。賀聽言搖搖頭,“我現(xiàn)在沒胃口?!薄安傩哪莻€檢驗科的醫(yī)生?”“錯過了這一次,那就基本不可能抓到他了。”賀聽言聲音里透露著沮喪。周野當(dāng)然也明白這個道理,茲事體大,好不容易查到的線索就這樣斷了。賀聽言還受了傷。不過很快的,賀聽言似乎想到了什么。她說:“但對方既然出動了這么多人來抓那個檢驗科醫(yī)生,肯定會有蛛絲馬跡留下來。我們只要順藤摸瓜,總是能查到證據(jù)的!”“聽言姐,你還真的是……樂觀?。 敝芤岸歼€在思考安慰賀聽言的措辭。結(jié)果她先給自己打了氣。賀聽言苦笑,“這要是不樂觀一點,我早就……”早就被裴燕禮氣死了。想到裴燕禮,賀聽言眉心不自覺地就擰了起來,“他人呢?”“當(dāng)然是走了啊,”周野提起裴燕禮就挺反感的,“好像接了個女人的電話,就立刻走了?!迸说碾娫挕菦]猜錯,應(yīng)該是林未晚的。她無意與林未晚爭什么,但今天晚上她是為了去找那個檢驗科醫(yī)生才受的傷。目前尚且不知道對方還會不會有埋伏,裴燕禮卻在這個時候走了。而且到現(xiàn)在這個程度,裴燕禮甚至還覺得她在演戲,在推卸責(zé)任。他還真的死死地認(rèn)定,她就是車禍元兇,是罪魁禍?zhǔn)?。到時候查清真相,他會不會跟她說一句對不起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