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看到裴燕禮暈倒到現(xiàn)在,賀聽言的一顆心都懸著。她潛意識覺得裴燕禮要是在宋城出事了,裴家的人肯定會遷怒賀家。但被大哥這樣一說,賀聽言埋藏在心里頭的心事好像被人挖掘出來。是吧,是擔心裴燕禮的。擔心他的身體。擔心他這個人。賀聽言聲音很低地嗯了一聲。她當時沉浸在裴燕禮的身體狀況中,并未注意到一旁的程池臉上閃過的一抹失落。賀予執(zhí)輕輕地拍著賀聽言的肩膀,只說:“會沒事的?!睕]多久,醫(yī)生從急癥室里面出來,表情很嚴厲地說:“病人的身體本來就不算好,怎么還給他喝那么多白酒?”“醫(yī)生,那他現(xiàn)在怎么樣?”“現(xiàn)在人沒事,給掛了鹽水。不過等醒來之后,還是要做個詳細的檢查,他的腿應該是有點知覺的。”醫(yī)生說。賀聽言倒是在四九城那邊聽醫(yī)生說起過,裴燕禮腿上的神經(jīng)并沒有完全壞死。如果治療得當,也許有一天是能站起來的。但這幾年,裴燕禮的腿和當初一樣,到現(xiàn)在也沒能成功站起來過。賀予執(zhí)說:“我們什么時候能去看他?”“等送回病房就可以了?!贬t(yī)生說。賀予執(zhí):“謝謝醫(yī)生。”跟醫(yī)生說完,賀予執(zhí)才跟賀聽言說:“跟你說了他會沒事的,這下放心了?”賀聽言懸著的心,到現(xiàn)在才算是徹底放下來。賀聽言在護士的帶領下去了病房,賀予執(zhí)沒有過去,打算跟醫(yī)生詳細地談一下裴燕禮的情況?;厣淼臅r候,看到一臉沮喪的程池。賀予執(zhí)拍了一下程池的肩膀,說:“要不你先回去?”程池臉上的失落,只有賀予執(zhí)看到了。因為賀聽言的心思都在裴燕禮身上。程池哦了一聲。但又不確定地問了一句:“言言只是擔心裴燕禮那個弱雞在宋城出事,所以才這么緊張的吧?”害怕牽連到賀家,和喜歡沒有關系。賀予執(zhí)輕嘆一聲,沒說話。有時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。程池喃喃道:“言言不可能喜歡裴燕禮的,裴燕禮那個人在四九城里都有……”程池說到這里,就不敢往下說了。其實大家對裴燕禮跟林未晚的事情諱莫如深,又知道裴賀兩家的關系如履薄冰,要是這些事情被挑破,兩家的關系會走向另外一個極端??纱蠹矣眯脑诰S護的關系,裴燕禮本人并不在意。賀予執(zhí)沉吟片刻,跟程池說:“但這婚,還是要離啊?!辟R聽言對裴燕禮有情,但裴燕禮現(xiàn)在所做的一切,都表明了他對賀聽言沒有任何一點感情。所以這樣從一開始就錯誤的婚姻,也是時候結束了。程池本來還想高興一下賀聽言終于要從這樣的婚姻里面解脫出來。但是想到不管怎樣,賀聽言都是受傷害的那一個,程池又高興不起來。如果可以,程池當然希望賀聽言永遠都是那個無憂無慮,快樂幸福的小公主?!坛嘏c大哥的對話,賀聽言沒聽到。她在病房里面等裴燕禮醒過來。等了很久,等到她在病床邊都睡著了。再醒來,是她腦袋被裴燕禮用手指彈了一下。賀聽言吃痛,從夢中轉醒。剛剛睡醒的賀聽言用一雙迷離的眸子看著裴燕禮,又有些委屈地揉著剛才被他彈過的地方。帶著點幽怨的聲兒說:“你打我干嘛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