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機問她去哪里,梁寧如一時間居然報不上來地址。她從前破很多案件,男人一旦開始撒謊,便也就是不老實了。梁寧如想了很多,或者是這段時間章緒之在她這邊憋了一股火,實在是忍不住了,想出去發(fā)泄一下。章緒之之前從不對她撒謊的,他這個人的性子,也不是會撒謊的人。可是現(xiàn)在他明顯在對她說謊。梁寧如雙手捂著臉,慢慢的彎下身子。司機也沒有催促梁寧如,只緩緩的把車子啟動。開出去一段時間后,他問,“小姐,你還好吧?”梁寧如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抹了一下臉,沒有眼淚,只是表情喪的厲害。她深呼吸了一口氣,“沒事,什么事都沒有?!倍笏龍罅说刂?,還是選擇回家。一路上想了很多的東西。今天章緒之才去了她家,若是真的在這個節(jié)骨眼上犯了錯誤,這個笑話可就大了。梁寧如覺得自己走入了一個兩難的境地。如果就此跟章緒之掰了,梁家在老家那邊可就真的成了笑話,指不定接下來會被如何的嘲諷。她這只烏鴉,飛上了枝頭,也沒有成為鳳凰??墒侨绻屗滔氯?,她又做不到。這不是道個歉認個錯,給個幾百萬的彩禮就能抹去的事情。梁寧如轉頭看著外邊,夜幕降臨,夜晚的燈紅酒綠就要登場了。章緒之從前應該很喜歡這樣的生活。他本就不是個安分的人,能在她身邊分這么長時間,已經(jīng)算是不錯。梁寧如越想越煩躁,干脆閉上眼睛。這么一路到家,她晃晃悠悠的上樓。推開家門就聽到了章緒之的聲音,“去哪里了?回來就沒看到你。”梁寧如定在當場,章緒之原本在客廳里,看見她之后迎了過來。梁寧如的視線一直落在章緒之身上,把他從頭到腳,從腳到頭看了一遍。他穿的還是早上的那一身衣服,人看著稍微有點疲憊。不過隱隱的還能從眼里看到一些壓抑不住的興奮。章緒之見她表情不太對,趕緊過來摸了摸她的臉,“怎么了?不舒服嗎?剛才去哪里了?我剛想給你打電話,你就回來了?!绷簩幦缟晕⒊赃叾懔艘幌?,然后抬腳進了屋子里,“下去扔個垃圾,在下面坐了一會兒,沒注意你回來了?!闭f完之后她馬上又問,“你下午去哪兒了?怎么這么晚才回來?”章緒之在她身后,笑了兩聲,“就是會所那邊有點事,過去處理了一下。”似乎怕梁寧如不相信,他還補充一句,“這好幾天沒過去,那邊有一些事情等著我去處理,忙了一下,就到了這個點兒?!绷簩幦缬X得心口揪著疼,她能再問他一遍,已經(jīng)是給了他機會。章緒之的這個謊話其實很拙劣。會所那邊的人明顯沒有跟他串供,說話都對不上,只要點一下就能穿幫。梁寧如過去坐在餐桌旁,她深呼吸了好幾下,才沒把自己剛才已經(jīng)去會所的事情說出來。從前的職業(yè)習慣讓她在沒有拿到實質性證據(jù)的時候,先要把自己穩(wěn)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