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劉先生說,眼下倒是有個買家,但是形跡可疑,他很慎重,勸您別考慮,再等等?!薄靶污E可疑?劉先生可說了,如何可疑嗎?”盛文瀾來了興趣。原本她會相信劉先生判斷,但是既然僅有一個買家,她又著急,所以便想考慮考慮。魚兒如實地道:“那個買家說了,擔(dān)心受騙,不和中人交易,一定要見到原主才行。劉先生說,這不合常理?!本┏侵械脑S多買賣,都是中人出面,談好價格之后主人再出現(xiàn)簽約便是。畢竟古人自持身份,雖然也愛錢,但是還是很避諱直接談錢。你來我往的討價還價,他們認(rèn)為會丟了身份?!罢勍琢酥螅铱隙ㄒ雒?。”盛文瀾道,“難道對方的意思,是現(xiàn)在就想見我?”“嗯。”魚兒點點頭,“而且劉先生已經(jīng)說了,您是女子,不方便加面,但是對方就一定要見?!薄安灰姟!笔⑽臑懸膊簧担@件事情定然有蹊蹺。“除非定下了要買,否則我不會露面?!薄笆?,劉先生也這般說。畢竟對您來說,名聲比銀子更重要,就是豁出去不要銀子,也不能損了您名聲。”盛文瀾不置可否。名聲算什么?她自己是不在乎的,但是想到以后要長久跟著大公主,擔(dān)心連累大公主,所以她多少要注意一些。這也是為什么,明明她能夠把事情做得更絕,讓盛家成為京城笑柄,卻最終還只是決定,自己帶著母親全身而退,適當(dāng)給盛家添堵就行。過了幾日,魚兒高興地道:“姑娘,剛劉先生讓人帶話來,說是有人拿了銀票,要買鋪子和良田,已經(jīng)定下來了?!薄笆侵澳莻€買家嗎?”“自然不是?!濒~兒道,“劉先生也旁敲側(cè)擊地打聽過了,說是晉商,不差錢,急著找京中尋個好鋪面安頓下來。對方還說,如果有合適的大宅子,一并賣給他才最好呢!”盛文瀾點點頭:“既然如此,那就約在明日交割吧?!闭茫惨呀?jīng)從憐兒手中拿到了蓋有盛三爺私印,也摁了手印的休書,可以一起去衙門辦了手續(xù)……不過休書這件事情可能比較麻煩,得花些銀子。第二天,盛文瀾出門。雖然關(guān)管事知道他管不了,但是還是象征性地攔了一下,然后就識趣地放她離開。魚兒都被逗笑了。盛文瀾淡淡道:“他是個聰明人,知道哪些人他惹不起?!濒~兒又問:“姑娘,為什么您不把地方定在咱們鋪子里?最少不擔(dān)心對方也懷心思……”盛文瀾道:“醉香居我也是清楚的,那是晉王的產(chǎn)業(yè)。想在那里做手腳,不容易?!钡侨绻麑Ψ巾樚倜?,摸清楚了自己底細(xì),那就不太妙。他們到醉鄉(xiāng)居到時候,劉先生已經(jīng)在樓下等待了?!肮媚?,胡公子已經(jīng)到了,在三樓等您。”盛文瀾似乎感覺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,微微仰頭,果然和三樓一道銳利幽深的目光對上。竟然是他?這世界,果然不大。盛文瀾從容道:“走吧?!眮矶紒砹?,不管是騾子是馬,都要去會一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