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文瀾帶著魚兒,提著補品來看安虎庚。安虎庚的小廝洗劍,本來端著一盆水,蔫頭耷腦地走著——沒辦法,自家主子自從受傷以后,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傷口很疼的原因,一直虎著臉,多嚇人。主子年紀這就大了,變嬌氣了?從前再重的傷也受過,也沒見他這樣啊。這次的傷勢,大夫都說了,命好,看著唬人,其實沒什么要緊的。這要放在從前,主子肯定要起來打掃殘局,攔都攔不住?,F(xiàn)在這到底咋了嘛!當洗劍看到盛文瀾的時候,“哎呀”一聲,手里的盆掉了。魚兒目瞪口呆。她和姑娘是見不得人的妖魔鬼怪嗎?怎么看見她們就被嚇成這樣?洗劍盆也不撿了,拔腿就往里跑。他悟了,他頓悟了!自家主子,是在等著盛姑娘呢!那自然得是苦哈哈的,否則誰心疼?他得去給主子通風報信。一定要裝得更像一些啊!魚兒莫名其妙地道:“姑娘,洗劍這是怎么了?”大家都認識,怎么忽然來這一套?盛文瀾淡淡道:“不知道。走吧!”洗劍:“不好了,不好了!”安虎庚:“滾!”“三少爺,盛姑娘來了,馬上就要進來了!”該躺下躺下,該閉眼閉眼,請迅速進入戰(zhàn)斗狀態(tài)啊!安虎庚從善如流,整個人從暴躁,無縫轉換到了虛弱。盛文瀾進來的時候,就見他躺在床上,微閉著雙目,是從來沒有見過的虛弱。屋子里一股藥味,讓人聞著就想皺眉。洗劍掐了自己一把,行禮后悲痛欲絕地道:“盛姑娘,您來了?!濒~兒:“你,剛才,不是看到我們了嗎?”洗劍:“……奴才見到姑娘,悲從中來,難以抑制,失禮之處,還請姑娘原諒?!濒~兒莫名其妙。見了她們姑娘,為什么悲從中來?洗劍實在是太夸張,安虎庚老臉都要紅了。他假裝剛睡醒的樣子,清了清嗓子,帶著幾分沙啞開口道:“你怎么來了?”盛文瀾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——沒辦法,她現(xiàn)在對他的房間太熟悉,以至于想客套都裝不出來?!奥犝f你受傷了,過來看看你?!卑不⒏溃骸靶??!彪S后他咳嗽起來。咳嗽牽動傷口,疼得他額頭上都冒汗了。洗劍:主子可真是拼了。安虎庚:娘的老子是真的沒忍住咳嗽!他是真的疼。盛文瀾給他倒了杯水:“要不要喝點?”安虎庚:“倒是想喝,只是不能動,算了?!毕磩Γ骸啊弊约抑髯舆@樣委屈巴巴的,他都有點忍不住了。大概是洗劍的目光太過明顯,安虎庚:“洗劍,你和魚兒都退下,我有話想單獨和盛姑娘說?!薄笆恰!毕磩θ缑纱笊猓汪~兒一起出去。盛文瀾端著杯子起身。安虎庚:“你這狠心的女人!我不能動,你就不能喂我喝口水嗎?我不是為了王爺受傷的嗎?”不看僧面還得看佛面不是?盛文瀾:“我去找勺子?!卑不⒏骸啊切邪?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