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真真道:“相公,你們忙正事,我找春秋說話去。”明九娘有些頭疼,很想說你不是被苛待的庶女嗎?你不是自以為被相公冷落的苦情王寶釧嗎?為什么還能這么跳脫……春秋正好進來,一身青衣,荊釵布裙,樸素淡雅。安真真上去親熱地拉著她的手道:“好久不見了?!卞х窠K于聽不下去,清了清嗓子,無奈地道:“真真,你來之前答應(yīng)過我的?!卑舱嬲妗芭丁绷艘宦?,回去乖乖坐下,但是眼睛一直盯著春秋,沖她笑。春秋垂眸假裝沒看到,安靜地站在明九娘身邊?!胺蛉?,”濮珩嚴(yán)肅地看著明九娘道,“魚驚云失蹤那日凌晨,客棧里拉泔水的人換了一個。然后有人看見這輛馬車往北走了……這馬車直到晚上才又回去。我查過,拉泔水的人說是被人借去一天,給了他一兩銀子?!泵骶拍锲磷×撕粑板偾淇刹榈搅藫Q馬車之后的去向?”“蕭夫人果然聰明,他們確實換了馬車?!卞х竦?,“我大膽假設(shè)是往遼東和高麗方向而去,事實果然如此。但是后來就失去了痕跡,時間太久,我能幫到的,只有這么多。”從京城去高麗,和去遼東是同一個方向……所以還是不能認(rèn)定驚云就是被趙維鈞帶走了。但是濮珩卻說,就是趙維鈞?!胺俏易孱悾凶銐虻膭訖C。”濮珩道,“夫人這般著急,想必魚姑娘對你們很重要。蕭大人不管在皇上還是遼東王面前,都是說得上話的。而且他離開的時機也確實惹人懷疑,感覺太過刻意?!泵骶拍锶粲兴?。趙維鈞在高麗的地位,應(yīng)該和晉王在中原差不多吧。別說高麗和中原還沒交惡,即使是交惡了,也和他一個富貴閑人沒關(guān)系。所以,趙維鈞的這個動機沒有那么強烈吧……但是當(dāng)著濮珩的面,她也沒說什么,只真心實意地謝過了他。這件事情本來和濮珩沒有任何關(guān)系,她們也不是報官,相當(dāng)于濮珩私人幫了她一個忙,所以她領(lǐng)情。安真真笑瞇瞇地道:“夫人客氣了。我們都是……都是朋友,以后我來找夫人玩,夫人別嫌我聒噪。”看起來,她是真的有心替晉王保媒拉線了。但是春秋態(tài)度始終淡淡的,這讓她有些挫敗。送走他們,明九娘也沒和春秋提晉王,道:“春秋,你說可能是趙維鈞嗎?”春秋想了想后道:“不無可能。咱們對趙維鈞,并沒有太多了解,或許他還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,或者齷齪的一面呢?人心叵測,而且我覺得,他之前有意和驚云套近乎,事事情都討好她?!薄昂孟翊_實有點?!泵骶拍锏馈K鋈幌肫饋?,難道是因為趙維鈞知道了驚云的真正身份,想要替高麗皇室鏟除這個“前朝余孽”?可是也說不通,一來這件事情極隱秘,驚云不可能自己告訴他;二來就算果真如此,那直接殺了驚云不就行了,為什么還要費事把她帶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