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幺幺面前,金戈沒有抵擋能力。“吃過飯,不能再說去看河邊消食那些亂七八糟的了,知道嗎?”這小丫頭,各種借口都能找得出來,總之就恨不得在外面玩到天亮不回家。幺幺連聲答應(yīng):“知道啦知道啦,走,咱們?nèi)コ增堲~去!”兩人去了四海樓,到了經(jīng)常去的雅間。鰣魚上來,金戈像從前一樣把魚肚子上的嫩肉,剔刺之后夾到幺幺碗里。“慢點(diǎn)吃,小心燙?!薄靶辛?,你先別弄了,”幺幺道,“你先吃你的,一會(huì)兒都夾我碗里,涼了腥,不想吃?!苯鸶瓯汩_始吃自己碗里的飯。幺幺咬著魚肉嘟囔道:“昨晚睡覺的時(shí)候我想著吃這口,真吃到了也不香,不比你胳膊香?!苯裨缢且е鸶旮觳残褋淼摹氲竭@里,她就吃吃地笑,放下筷子去看金戈的胳膊。上面果然還有兩排沒有消退下去的牙印。幺幺低頭想親親,卻想起自己嘴上有油,最終只是吹了吹,道:“不疼不疼?!苯鸶昕扌Σ坏茫骸翱旌煤贸燥垺!边@疼什么?幺幺道:“明日陪我回宮一趟吧,再不回去,我母后又得在背后罵我白眼狼,以后有什么好東西有不給我,咱們就虧了!”金戈忍俊不禁,眼神寵溺:“好。”吃著飯,幺幺想起什么說什么,金戈卻全都接得住,絲毫不覺得不耐煩。正說話間,外面突然傳來了吵鬧之聲。“給錢!”“你看你這掌柜,怎么不好好說話?我就是忘了帶錢,又不是不給你……”“趙公子,你可是賴了兩次賬了。這次還想賴?以后求求您別再來了。”幺幺和金戈都聽出來了,是趙耕的聲音。金戈比幺幺先站起來,推開門,頎長的身體擋在門口,沉聲道:“怎么了?吵鬧什么?”趙耕大概喝多了酒,臉紅脖子粗,正拉著掌柜的袖子口齒不清地說著什么,聽見金戈聲音也愣住了,轉(zhuǎn)頭看著他,眼神發(fā)呆,隨即便是窘迫。他身后的雅間里,幾個(gè)男人探頭往外看,臉上都是幸災(zāi)樂禍,沒有出來解圍的意思。掌柜上前行禮道:“駙馬爺,這位趙公子總是來吃白食,實(shí)在是沒辦法才吵鬧……打擾到您,實(shí)在不好意思。”幺幺坐在座位上沒動(dòng),心里卻酸澀難忍。趙耕怎么就混成這樣了?他娶的妻子不是很滿意嗎?她其實(shí)控制不住想要站出來,但是最終還是忍住了。她和趙耕曾經(jīng)無數(shù)次來這里吃飯,掌柜是認(rèn)識(shí)他們的?,F(xiàn)在站出來,幫她曾經(jīng)喜歡的人說話,這讓金戈情何以堪?所以她忍住了。金戈道:“多少銀子,記在我賬上便是。他只是忘記帶銀子,不會(huì)賴你這幾兩碎銀?!闭乒褚宦犛秀y子可收,點(diǎn)頭哈腰,也不去分辯。等掌柜下去之后,金戈看了趙耕一眼,淡淡道:“公主在,你要進(jìn)來打個(gè)招呼嗎?”“不用不用。”趙耕連連擺手,倉皇而逃,“我先走了,你幫我跟公主請(qǐng)個(gè)安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