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忙活得熱火朝天,許翠萍一時竟還插不上手。
“媽,你幫我把那油菜洗了吧,一會兒我再做個油菜炒香菇?!苯贸榭諏υS翠萍說。
許翠萍已經(jīng)沒心思感嘆閨女做飯手法有多嫻熟了,趕忙應(yīng)了就去洗菜。
不多時,廚房里就飄出濃郁的香味兒。
顧景延這饞小子真是忍不了一點兒,他趴在門縫上用力嗅了嗅,然后回頭笑嘻嘻地對顧晚月說:“姐,嫂子又做肉了!”
顧晚月輕笑:“阿姨來做客,肯定要做些好吃的招待她呀?!?/p>
飯菜做好,一一端了出來。
顧晚月也幫著拿碗筷盛飯。
紅燒肉,清蒸魚,油菜炒香菇,還有一小碟今早上宋嬸送來的自家腌的酸蘿卜。
宋嬸說,姜之杳懷著孕沒準(zhǔn)兒愛吃點酸的,這酸蘿卜解膩又開胃,就給她送點來。
姜之杳確實愛吃。
聽說北省很冷,她想著等過去了也可以腌點咸菜,肯定不容易壞。
一桌子的菜,有魚有肉,可把顧景延給樂壞了。
他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完全忘記了曾經(jīng)姜之杳對他做過的那些事,滿心滿眼都是現(xiàn)在變好了的大嫂。
“大嫂你太厲害了!做的菜真香!”他嘴那叫一個甜。
姜之杳輕輕戳了戳他的腦門:“這話我愛聽,待會兒多吃點肉。”
顧景延笑得更開心,忙不迭就洗手去了。
許翠萍一直默默看著,見姜之杳和小姑子小叔子都處得這么好,她心里也高興。
唯獨顧景川,即便是許翠萍來了,他的臉色也不怎么好看。
面對許翠萍,顧景川的態(tài)度只是比對姜之杳緩和一點,卻仍是沒個笑模樣。
許翠萍并不介意,這孩子的腿畢竟瘸了,加上姜之杳之前作了這么多妖。
因此,心懷愧疚的她也沒說什么。
眾人圍坐桌前,開飯。
與此同時,被家人送到醫(yī)院養(yǎng)傷的江陽,此時正和一人交談著。
江陽莫名被人一頓胖揍,他家里人自然去報了警。
他在病床上躺著的時候,有兩個公安過來做筆錄。
隔壁病床老大爺?shù)膬鹤觼硖酵郑犝f江陽這倒霉事跡,便自來熟地跟他攀談起來。
江陽本來不想搭理,聽說男人在革委會工作,他立馬熱情起來。
“兄弟,你在革委會,肯定見過不少好東西吧?”
江陽搓著手,故意露出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,欽佩地看著男人。
男人一看,無形的虛榮心立馬膨脹。
為了炫耀,把革委會那點子事都跟江陽說了。
革委會去那些“走資派”家里搜老物件兒,什么古董花瓶,金銀玉器,一箱一箱搬進(jìn)了革委會。
江陽聽著,心里已經(jīng)樂開了花,他正愁找不到門路呢。
為了跟男人拉近關(guān)系,他咬牙,將兜里還未拆封的一包香煙掏了出來,塞到男人手里。
“哥們兒,拿著抽?!彼麤_男人擠眉弄眼道。
男人也不客氣,接過來又忽然想起病房里不讓抽煙。
“正好我也想透透氣,要不,咱倆去外面轉(zhuǎn)悠轉(zhuǎn)悠?”江陽發(fā)起邀請。
男人已然看出江陽有事相求,看在香煙的面上,痛快地答應(yīng)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