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嬌嬌挨打的畫面還歷歷在目,旁邊眾人聞聲心頭一緊,下意識朝祖巧姚看去,見她并沒反應(yīng),以為方才不過是氣急反手,本質(zhì)上還是從前那個好欺負(fù)的丫頭,紛紛松了口氣,小聲議論起來。
“嚇我一跳,我還想她那眼神咋恁嚇人,合著還是從前那個孬種,哈哈哈,卓君臨倒了八輩子血霉,娶這么一個又肥又丑的傻婆娘?!?/p>
“我說嬌嬌也太可憐了,輸給這么一個死肥豬。”
白嬌嬌聽見眾人輕賤自己,惱火地朝轎子的方向唾了口唾沫,面上鄙夷之色毫不掩飾。
“她不就是會投胎,有什么了不起,看她丑成那樣,君哥能對她好?咱們先前把她欺負(fù)成那個樣子,也沒見君哥說句什么,哼,看她回去活得了幾天?!?/p>
“她若死了,你也活不了幾天?!?/p>
白嬌嬌話音剛落,人群中倏忽傳來一道冷冽的男聲,磁性厚重,一聽便知道不是好惹的角色。
男人自人群中走來,與祖巧姚打了個照面。
雙眉濃長,眼中滿是洞察和蔑視,鼻梁挺直,雙唇緊抿,叫人覺得薄情而冷酷。
人是真俊,只是冰冷的英氣逼人而來,讓人不敢親近。
“君哥,這死……她說她要回娘家!轎子都到村里了,現(xiàn)在回去,不是讓人看你的笑話嗎?”
見來人,白嬌嬌雙眸亮了起來,仿佛捉住了救命稻草,整個人貼上去,指著祖巧姚告她的狀。
祖
巧姚坐在那里沒動,眼神往白嬌嬌身上一斜,冷如寒冰的目光將她嚇得嬌軀一顫,忙把頭埋了下去。
祖巧姚諷笑一聲,目光從她身上移開,落到男人的臉上。
原來他就是原主名義上的夫君卓君臨。
全村人都參與了對原主的霸凌,卓君臨卻知而不理,可見她的死未必和這男人沒有關(guān)系。她倒要看看,對方會怎么應(yīng)對這場戲。
卓君臨蹙起眉頭,毫不客氣地將貼在自己身上靠的白嬌嬌推開。
“與你無關(guān)。”
他聲音沉沉,帶著不容置疑的冷意。
眾人見他如此態(tài)度,紛紛閉上了嘴,氣氛陡然間平靜下來。
卓君臨抬腳走到轎門前,撿起地上的蓋頭,替祖巧姚蓋上,從頭至尾連個眼神交流都沒有,做完這一切,他直接轉(zhuǎn)身跨上馬,似乎打算親自送她回去。
祖巧姚倒有些驚訝他的舉動,畢竟在原主的記憶里,這個人物幾乎是一片空白的。
她只記得對方將自己接回去后,日日早出晚歸,連話也沒說過幾句。
不過這些祖巧姚都不關(guān)心,她取下手上的鐲子丟了出去:“日落之前把我送回祖家,儀仗隊也跟著,錢少不了你們的。”
眾人慌忙撿起地上的鐲子,生怕臟了這貴重的寶貝,收了好處,便趕著把她往城里送。
轎簾一放下,祖巧姚便立即用貼身的手絹擦去轎子里的血污,收進(jìn)里衣。
原主與她其實沒有多大關(guān)系
,但如果查不出真兇,只怕她在這里一日都不得安生,時刻得防著明槍暗箭。
老天賞賜的活命機(jī)會,她珍惜還來不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