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妄滿眼錯愕,道:“媽,我還是不是你兒子?”
陸笙眉眼冷冽傲然,溫聲道:“薄妄,婚姻法規(guī)定,人人都有婚姻自由的權(quán)利,你難道認(rèn)為寧晞和解除婚約后,就不能再和你舅舅交往?你告訴我,憑什么?憑你是前未婚夫?”
薄妄遲疑半晌,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道:“可是,他是我小舅舅,他怎么可以……”
“薄妄?!?/p>
陸笙難得嚴(yán)肅。
薄妄是她的兒子。
陸懸是她的弟弟。
“寧晞是在和你婚約存續(xù)期間,有別的男人曖昧不清嗎?”
薄妄沉沉道:“沒有?!?/p>
“既然寧晞沒有和你婚約存續(xù)期間曖昧不清,那解除婚約之后,你和寧晞,便是兩個沒有關(guān)系的陌生人,寧晞和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男人在一起,都是她的權(quán)利,你作為前未婚夫,無權(quán)干涉,更何況,容我提醒你一句,當(dāng)初,這樁婚約,是薄家為你求來的,并且,這樁婚約一開始便說的很清楚,寧晞同意,這就是婚約,寧晞不同意,這就是一張廢紙,懂嗎?”
薄妄沉默半晌。
陸笙又繼續(xù)道:“薄妄,你一直都沒有明白一個問題,是你非寧晞不可以?!?/p>
薄妄失控道:“媽,我是你親兒子……”
“薄妄,縱算你是我親兒子,我也要講事實擺道理?!标戵仙詈粑艘豢跉?,慢悠悠的說出一句話,“我是薄妄母親,我更是陸笙?!?/p>
直到陸笙掛上電話,薄妄都還沒有回過神來。
他不由想到當(dāng)年父親出軌后,陸笙的決定。
離婚。
她絕決而沒有一絲留戀。
不顧多年的夫妻之情,更不顧還是薄妄這個兒子的拼命挽留。
她義無反顧的離開薄家,重新回到陸家。
一躍之間,從豪門貴婦,成為了商場上人人敬仰的陸氏總裁。
薄妄孤零零的坐在輪椅上,他的手機,依舊響著嘀嘀嘀的下單聲。
他的人生,好像從什么時候開始,有了一絲的不同。
陸笙思慮半晌,還是給陸懸打了一通電話。
“陸懸?!?/p>
陸懸已經(jīng)同寧晞坐在高鐵上。
“姐。”
陸懸拿起電話,走到外面的走廊上。
“我讓管家將許燃接回陸家,這幾天你照料一下,我和寧晞去一趟許晨光當(dāng)年出事的地方,寧晞?wù)f,她有辦法救回許晨光?!?/p>
許晨光,當(dāng)年因救陸懸而出事。
這就是一直以來,壓在陸懸心上的一塊重石。
如果許晨光一直不醒,陸懸便將背負(fù)這塊重石一生。
“陸懸,你放手去做,有什么需要,告訴我?!?/p>
陸懸輕輕點頭,隔了一會兒,又道:“姐,剛剛薄妄來找過我,說他可能患有心臟病了,我給了他我同學(xué)的聯(lián)系方式,你如果手上的工作不是很忙,去見見薄妄,看看他到底有沒有認(rèn)真思考過自己的人生?!?/p>
陸笙難得冷酷的說了一個字,“好?!?/p>
以陸家如今的家底,并非養(yǎng)不起一個廢物,倘若薄妄真正到了無法拯救的那一天,且就當(dāng)養(yǎng)一個廢物。
陸笙想,倘若薄妄愿意做一個混吃等死的廢物。
她也絕對不會再強求薄妄要改變自己的人生。
她還可以培養(yǎng)許燃為接班人。
再不濟(jì),等她和陸懸離世,陸家便上交給國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