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靜的指尖懸在控制臺上方，屏幕上的警報燈正以半秒一次的頻率閃爍，將她的臉映得忽明忽暗。防御系統(tǒng)的能量條只剩下17%，而敵對營地的攻城錘已經撞得營地大門“咯吱”作響，木屑像雪片般簌簌落下。
“利維坦，左路炮臺的傳動齒輪卡殼了！”通訊器里傳來白猿李的吼聲，背景混著金屬扭曲的銳響，“那批劣質機油果然坑人，現(xiàn)在轉不動了！”
利維坦的機械臂迅速彈出三維圖紙，紅色光標直指卡殼部位：“是齒輪嚙合間隙里的鐵屑，謝洛科夫，你那邊有備用潤滑油嗎？”
謝洛科夫的聲音帶著喘，像是在奔跑：“在我背包側袋！上次劉靜逼我?guī)У模f‘以防萬一’……”
劉靜的心猛地一跳。她想起三天前塞給他潤滑油時，他還笑她小題大做，說“白猿李的設備哪用得著這玩意兒”。此刻卻聽見他用牙齒咬開油桶蓋的聲音，接著是齒輪轉動的“咔嗒”聲——那聲音比任何情話都讓人安心。
“右路感染者快突破防線了！”白猿李又喊，“劉靜，把你腳邊的燃燒瓶扔過來！”
劉靜抓起地上的玻璃瓶，瓶身貼著她昨晚寫的標簽：“烈度3級，扔出去要晃三下再砸。”這是謝洛科夫教她的，說這樣能讓瓶里的酒精充分混合，燃燒更猛。她甩了三下胳膊，朝著通訊器里說的方向擲過去，只聽“轟”的一聲，火光沖天而起，映出感染者扭曲的剪影。
“漂亮！”白猿李吹了聲口哨，“這準頭，比謝洛科夫那歪把子強多了！”
謝洛科夫在通訊器里哼了一聲：“她上次扔偏砸到我腳邊，現(xiàn)在倒準了?！痹捓飵Т?，劉靜卻聽出了藏不住的笑意。
防御能量條跌到10%時，利維坦突然喊道：“劉靜！看你身后的鐵箱，里面有謝洛科夫藏的備用能源核心，密碼是你生日！”
劉靜轉身撬開鐵箱，輸入日期的瞬間，核心發(fā)出嗡鳴，防御系統(tǒng)的能量條瘋狂回升。她突然想起謝洛科夫前天晚上磨磨蹭蹭問她生日，當時她還以為他要搞惡作劇。
“大門快守住了！”白猿李的聲音帶著狂喜，“他們退了！”
攻城錘的撞擊聲漸漸消失，劉靜癱坐在地，看著屏幕上回升的能量條，突然發(fā)現(xiàn)手心全是汗。通訊器里傳來謝洛科夫的聲音，帶著點刻意壓制的關切：“沒砸到自己吧？我聽見你剛才摔了一下。”
“沒事?！眲㈧o笑了，望著窗外漸暗的火光，“就是突然覺得，所謂‘躺贏’，原來都是你們在替我兜底啊。”
謝洛科夫沒接話，只聽見利維坦在旁邊起哄：“某人臉都紅透了，還嘴硬說‘只是順手’。”
通訊器里一片笑鬧，劉靜摸著口袋里謝洛科夫塞給她的護身符——一塊磨得光滑的齒輪，上面刻著個歪歪扭扭的“靜”字。她突然明白，所謂“躺贏”，從來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做，而是身邊有群人，把你的每一份“僥幸”，都當成了心照不宣的約定。
警報燈熄滅的瞬間，她仿佛聽見齒輪轉動的輕響，像極了藏在時光里的心跳。
（下一章預告：敵對營地撤退時，落下了一份加密信件，信封上的火漆印，和謝洛科夫護身符上的紋路一模一樣……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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