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她叫我姐姐,我眉頭頓時皺起。
女人見我不說話,眼里的慌張藏也藏不住。
她頻頻朝我身后看去,求助的意味很明顯。
顧黎陽趕忙走進來打圓場。
他攬著我的腰,在我耳邊輕聲說:「小門小戶的女兒不懂事,你別跟她計較?!?/p>
我一句話沒說,他倒先護上了。
我輕輕推開他的手,走上前坐下。
女人這才松了口氣,趕忙在我跟前跪下。
丫鬟將茶放她手里,她將茶遞給我:「姐姐請喝茶?!?/p>
我沒有為難她,接過來,濕了濕嘴皮,放在一旁,讓我的丫鬟冬梅,拿來我早就準備好的首飾盒給她。
她打開一看,里面是一根金簪。
香蘭很高興,連連道謝。
顧黎陽看見金簪,臉色頓時一沉。
他皺眉看我,沒從我的臉上看出什么,口氣很不好:「這里沒你的事了,回去吧?!?/p>
他將她打發(fā)走。
香蘭站起身來怯怯地看著他,像是想說些什么,但礙于有我在她又不敢。
顧黎陽沒看她,香蘭眼里閃過幾分失落。
有些不甘心的,一步三回頭的帶著丫鬟離去。
她一走,顧黎陽就向我發(fā)難:「你送什么不好,怎么把我給你打的金簪送給她了?」
「既然你覺得她委屈,我身為你的妻子自然也想幫你彌補一二,再說了……身外之物,送了也就送了,沒什么可惜?!?/p>
他沒聽出我話里的意思,點點頭:「也罷,反正我送你的東西還多,少一樣也沒什么?!?/p>
當然沒什么,連你我都不在乎了,何況一根金簪呢。
我心想著。
顧黎陽在我身旁坐下,溫聲細語的與我說著話。
無非是夸我大度,沒有為難那個女人。
他說那個女人可憐,家里的爹死了,連口飯都沒得吃,實在沒辦法,才到全是男人的軍營里干了份廚娘的活。
我時不時的應上一兩句,眼睛一直沒看他。
我看著門外院子里的陽光,開得正好的月季,心中一片死寂。
就這樣吧,還奢望什么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