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(yī)院里,時檸醒了,只是悲傷過度暈過去,并沒有什么大礙。
醒來之后時檸就一直盯著頭頂?shù)奶旎ò?,一動不動,仿佛沒有意識。
門外,燕青清都不知道怎么進(jìn)去安慰時檸,時萬青是時檸最親的爸爸,說什么節(jié)哀順變不過是場面話,什么安慰在這個時候也不能撫平她心口的傷痛。
余光撇到轉(zhuǎn)角走來的高大身影,燕青清連忙過去:“你去干嘛了?快進(jìn)去陪著時檸,她醒了,可打擊太大,一動不動的?!?/p>
越是接近病房,燕青城的腳步越是緩慢,離著門口還有三四米停下,竟然不知道該進(jìn)去說什么。
燕青清就算是傻子也看出燕青城的不對勁兒了,時萬青出事,時檸這么悲傷,燕青城不去好好陪著她,卻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,每次靠近病房都好像上刑場似的,這明顯是有事兒啊。
“哥,你怎么了?是不是時叔叔那里的事情?”
燕青城不回答,燕青清一頭霧水:“我說你倒是說話啊,那天你只說時叔出事兒了,可這怎么就直接去火葬場了?”
燕青城沒有回答她,像是做了某種決定一樣,消瘦不少的面部輪廓愈發(fā)堅(jiān)毅,邁著步子大步走向病房。
輕輕的將門關(guān)上,燕青城走向病床邊,時檸依舊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,眼眸一動不動,可眼眶里卻蓄滿了淚水,眼淚從兩面流淌下來,枕頭都打濕了一片。
燕青城看著她這樣,心口都像是揪起來一般,伸手碰觸她的臉頰,想要擦她的淚水,可眼淚太多,瞬間打濕了他的手掌。
眼淚是滾燙的,可落入掌心,涼涼的。
“時檸”燕青城想要說什么,可張了張口,千言萬語堵在喉嚨,不知道該從何說起。
“三哥!”時檸緩緩閉上了眼眸,精致的臉上透著一絲疲倦,沙啞的聲音緩緩道來,聲音空靈縹緲:“我總覺得我爸爸沒有死,我有一種直覺,他還活著,也許你不相信,可我心里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告訴我,那個骨灰盒里裝的不是我的爸爸,他還活著?!?/p>
時檸現(xiàn)在很迷惘,她不知道該相信自己的直覺,還是相信現(xiàn)實(shí),她怕這只是她逃避現(xiàn)實(shí)而生出來的情緒。
沒想到她竟然這樣說,燕青城眼眸緩緩睜大,遲疑了許久,才泄氣般回答:“也許你的直覺是準(zhǔn)的?!?/p>
時檸纖長的眼睫一顫,轉(zhuǎn)頭看向燕青城,不太相信:“你剛剛說什么?”
燕青城直直的看著她:“你等我一會兒。”
燕青城驀然轉(zhuǎn)身出去,去了十幾分鐘才回來,進(jìn)門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個厚厚的文件袋。
時檸依舊保持著剛剛看著他的姿勢,此刻目光緩緩落在他的手上:“這是什么?”
“尸檢報告?!?/p>
時檸表情驟然一變,燕青城一把握住她的手:“你別激動,先聽我說完。”
“兩個月前,我獨(dú)自去見了時叔一面,我準(zhǔn)備跟你在一起,想先取得他的同意,你該知道,他對我態(tài)度不會很好,離開之后,他讓人給我送了一個信封,里面他交代我?guī)退k一件事情”
燕青城頓了頓將一個信封給時檸:“這是那個信封,不過內(nèi)容已經(jīng)銷毀,他要我?guī)退偎莱霆z,且不能讓你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