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湛輕笑一聲:“放了你?三言兩語就能毀人一生,我如何放你?”
雖然他并沒有發(fā)怒,可吳三嬸還是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,她驚恐的搖了搖頭,視線一轉(zhuǎn)忽然看見了九文,頓時像是看見救命稻草一樣,連忙抓住了他的袖子:“公公,是你讓我過來說的,是你說我只要說了這些就能拿到賞錢的……賞錢我不要了,你救救我,救救我……”
九文一腳把她踢開,臉上的冷汗淌了下來:“侯爺,奴才是被這刁民蒙蔽了,不知道她是編的瞎話,這才誤會了,侯爺饒命,侯爺饒命……”
白郁寧臉色難堪,她扭開頭,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,心里卻忍不住罵九文成事不足,敗事有余。
怎么她如此靈秀,身邊的奴才不管是丫頭還是太監(jiān),卻都如此不中用?
她恨得咬牙切齒,本來想看阮柒柒的笑話,卻成了自己的。
她抿緊了嘴唇?jīng)]說話,賀湛也沒開口,看著車窗外吳三嬸和九文打成一團,眼神漸冷。
原來白郁寧真的是知道這兩人要說什么的。
他心里嘆了口氣,抬手揉了揉眼眶:“我還有個問題要問你?!?/p>
車外的兩人齊齊一抖,都住了手,驚恐的看過來,白郁寧也微微動了動身體,顯然也因為賀湛的開口而有些緊張。
“殺手怎么忽然追來了村子,你們一家子,是不是做了什么?”
吳三嬸臉色煞白,她沒想到明明賀湛都說了不計較村民的事,怎么忽然又提起了這茬。
但她還不至于糊涂到說實話,連忙搖頭,可她的臉色已經(jīng)說明了一切,她的辯解,賀湛連聽都懶得聽。
“來人,將這膽敢謀害朝廷命官的一家子收押,著令岐山縣縣令審問?!?/p>
吳三嬸腿一軟跌倒在地上,她剛才要是沒有因為堵一口氣就胡說,沒有被那塊銀子迷了眼,就不會被人發(fā)現(xiàn)吳家做的事了,現(xiàn)在可怎么辦,可怎么辦吶……
金羽衛(wèi)上前來將她拖了下去,九文膽戰(zhàn)心驚的看著賀湛:“侯爺,奴才真的是被蒙蔽了……奴才也是為了侯府的聲譽著想……”
這話假的賀湛都不想開口,可有些話還是得說,也不只是說給九文聽的:“你自己的心思,你最清楚,當(dāng)著這么多人的面抖落出來……丟人的到底是誰?”
九文被戳穿了心思,臉色一時間十分精彩,卻不敢抬頭,怕被賀湛看出來更多。
他先前還以為這位大昌最年輕的侯爺,不過是運氣好,投胎到了長公主的肚子里,父親又救駕而死,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和榮耀,現(xiàn)在才知道,原來他并不只是靠運氣,這份心計和眼力……
他伏在地上哐哐磕頭:“侯爺饒命,侯爺饒命……”
白郁寧見他額頭上磕出了血,面露不忍,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:“賀大哥……”
賀湛的目光移過來,看著她笑了一聲:“公主放心,好歹是皇上賞的人,我不會怎么樣的……就算要處置,也得皇上開口才行?!?/p>
這就是并不打算放過九文,而是要回去再算賬的意思。
九文腿一軟,一瞬間連求饒都忘了,但卻很快回神,看向自己的主子,現(xiàn)在他所有的希望,都寄托在了白郁寧身上。
“公主,救救奴才……”
白郁寧看了他一眼,然后扭開了頭。
九文一愣,這是什么意思?,content_nu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