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妻?
話何必說的這么好聽,若當(dāng)真是夫妻,她又怎么會受那么多委屈,她的孩子,又怎么會連出生的機(jī)會都沒有?!
賀湛啊賀湛,兩個月不見,你已經(jīng)滿嘴都是謊話了。
她笑容逐漸冷下去,抬手輕輕撫摸著賀湛的臉頰,嗅著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檀香味,說出來的話卻沒有一絲柔情:“你放心,我不會告訴別人我出自侯府,你也不必為了維護(hù)你賀家的聲譽(yù),委屈自己對我低聲下氣……”
就讓我們都守住這個秘密,然后看看我這個在你眼里一文不值的女人,憑著這張臉,能蠱惑多少男人;又有多少男人,會愿意為了我對你下手。
然而賀湛顯然沒體會到她話里的寒意,他自顧自搖著頭,那雙素來冷靜克制又滿是傲慢不耐的眼睛里,露出了濃郁的無措和歉疚:“阮柒柒,這么久才找到你是我的錯,你心里怪我恨我,我認(rèn),別賭氣,別在這種地方糟蹋自己……”
話都說到這份上了,竟然還要說這種話。
阮柒柒有些惱怒,她厭惡賀湛這種語氣,他應(yīng)該維持著他的高傲,他的矜貴,他的絕情,直到他一無所有的那天。
現(xiàn)在就露出這副低頭認(rèn)錯的樣子,算什么?憐憫嗎?
然而極怒之下,她卻反而笑了出來,不是強(qiáng)顏歡笑,而是媚意從骨子里透出來,看的正在圍觀的鄧程二人眼睛都有些發(fā)直,連賀湛一時都沒能再開口說什么。
她扯下身上的衣裳,抬腳上了樓梯,靠在欄桿上居高臨下的著幾個魂不守舍的男人:“我今天心情好,兩位不如一起來?!?/p>
鄧程兩人一愣,頓時被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蒙了,連忙抬腳上了樓,可不過兩步,身后便傳來陰沉沉的呵斥:“站住!”
兩人都是一僵,不自覺對視一眼,臉色都有些糾結(jié),賀湛不好惹,可到嘴的肉哪能不吃?
阮柒柒卻也不急,她看著賀湛沉下去的臉,心想他現(xiàn)在大概殺了自己的心都有了。
可她仍舊笑了出來:“怎么,賀侯也想來?”
賀湛本就沉著的臉徹底黑了下去,他抬眼遙遙的看過來,大約是太過憤怒,眼底竟?jié)M是血絲,瞧著頗有些駭人。
“你真要如此?”
阮柒柒沒開口,臉上刻意維持的笑卻慢慢退了下去,最后,只剩了一片冷淡。
賀湛還在樓下,阮柒柒卻沒再理會,自顧自抬腳回了屋子。
可心情到底不算平靜,分別之后的再見面,賀湛的態(tài)度和她想的差別太大,她其實以為對方現(xiàn)在應(yīng)該和白郁寧親親熱熱的準(zhǔn)備婚事,可從來了涼京之后,侯府一直很安靜。
她靠在軟榻上有些心不在焉,窗戶開著,她從縫隙里能看見外頭寬敞的街道和落寞的燈影。
賀湛……
鄧耀祖和程旭安鬼鬼祟祟的跟著走了進(jìn)來,探頭探腦的王屋子里看,阮柒柒瞥了他們一眼:“進(jìn)來啊?!?/p>
兩人連忙從門里擠了進(jìn)來,抬手就要脫衣裳,可一看對方的動作又頓住了:“你干什么?”
“你干什么?!”
“我是國舅爺,當(dāng)然我先?!?/p>
“你敢脫衣裳我就敢揍你!”
“……操,誰怕誰!”
阮柒柒冷眼看著兩人打成一團(tuán),沒多久程旭安騎在鄧耀祖身上抬頭朝阮柒柒看過來:“阿阮姑娘,我馬上就好?!?,content_nu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