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錢對侯府的富貴來說,其實不起眼,可問題是,這是侯府的銀子,不是他賀家二房的。
你一個二房的人,來這里支銀子,還要不要臉了?
云水不由瞪大了眼睛:“二爺他……他還真是……”
青藤也跟著感慨了兩句,然而賀湛卻仍舊臉色不變:“還有呢?”
以他對謝潤的了解,一萬兩銀子,不至于如此生氣。
謝潤果然又冷笑了一聲:“他還想拿侯府的牌子,說是眼下賀家年輕一輩,只他在朝廷里任職,合該帶著侯府的牌子,好替賀家掙掙體面?!?/p>
這話說的,要拿侯府的牌子是假,盯上賀湛的爵位才是真。
賀湛頗有些無言,不過丟了個四品的官職,家宅竟然都不安寧了,怪不得他母親要氣成那樣,想必是預(yù)料到了今天這樣的場景。
只是——
“你們家這二爺仿佛不大聰明啊?!?/p>
青藤忍不住開了口:“我那姨母還身體康健,這爵位怎么可能旁落?即便不提這個,你可是皇上的親外甥,有再多的嫌隙,也不能當(dāng)真把你踩到泥里去吧?”
這話怎么接都不合適,不管怎么說,賀炎也是姓賀,他不好,賀家面上也沒光。
只是可惜,這道理賀湛懂,賀炎卻不明白。
“讓他以后有什么事直接來找我?!?/p>
謝潤看著他的臉色,有些為難:“我看爺還是修養(yǎng)兩天,這陣子,還是我看著他的好?!?/p>
“你若是看的住,又怎么會來這里?”
謝潤有些尷尬,這話說的太直白實在,讓人都無法反駁。
旁人家里出了事,自己還在這里繼續(xù)看熱鬧,實在是怎么看都有些過分,青藤摸了摸鼻子站起來:“我還是先走了,你們府里的事我雖然不好插手,但你是我表哥,我肯定站你這邊?!?/p>
賀湛扯了扯嘴角:“多謝?!?/p>
青藤轉(zhuǎn)身晃晃悠悠的走了。
他這才看向謝潤:“賀炎還做了別的?”
他竟然如此敏銳,多少讓謝潤有些意外,他還以為賀湛這副樣子,沒心思想旁的呢。
“是,昨天二爺去了一處私宅,是一位內(nèi)官在宮外置辦的,那內(nèi)官,出身東宮?!?/p>
賀湛臉色一沉:“他這是,要將侯府拉進奪位的死局里去。”
謝潤忍不住搖頭嘆氣:“怕只怕,二爺還做著從龍之功,飛黃騰達的美夢呢,爺,眼下怎么辦才好?”
賀湛抬手揉了揉眉心:“既然官做的這么不安生,便讓他在家里歇一陣子,修身養(yǎng)性吧?!?/p>
謝潤連忙應(yīng)了一聲,轉(zhuǎn)身出去安排了,云水卻沒走,他看著賀湛:“爺,請個大夫來看看吧,開個安神的藥也好?!?/p>
這小子,還以為他和前陣子似的,睡不好呢。
可人都找著了,哪里還能睡不著。
他搖搖頭:“不必,我休息兩天就好了,但說起太醫(yī),的確有件事該解決了。”
前陣子他一直忙著找人,旁的都拋在了腦后,眼下終于騰出空來,有些人就該處理了。
白郁寧的事還需要些時間,但當(dāng)初那個擅作主張給阮柒柒開虎狼之藥的太醫(yī),卻絕對不能再留。
“云水?!?/p>
他喊了一聲,云水會意,立刻側(cè)耳過來,聽完賀湛說的,連連點頭:“爺放心,若不是他,咱們侯府也不至于出這么多亂子,這事兒奴才一定辦的妥妥的?!?,content_nu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