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殷月瓊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頭昏腦漲,連看東西都是重影的,她跑到衛(wèi)生間用冷水沖了個澡,這種窒息般的感覺才稍稍好了一點。站在衛(wèi)生間的鏡子前,她完全想不起昨天都發(fā)生了什么,但是看著自己一頭烏黑卷曲的長發(fā),卻覺得無比怪異。她是什么時候去把頭發(fā)染成黑色的?“月瓊,快過來吃飯吧?!碧m姨見她下樓,招呼著她來吃早飯。接過蘭姨遞來的粥,殷月瓊好奇的看著陳霆,蹙眉問道:“昨天晚上我們是不是聊過天?”她只有一個模糊的印象,不確定究竟是真的和陳霆說過話,還是做了一個夢?!皼]有?!标愽獨舛ㄉ耖e的喝著粥回答道。他覺得沒有必要讓殷月瓊知道昨晚發(fā)生的一切,否則她只會覺得自己的處境尷尬,更何況這原本都是阿凝的錯。點了點頭,殷月瓊也沒想太多,覺得是自己最近睡眠不好才會這樣,吃過了飯后,她和蘭姨說了聲,打算出門找心理醫(yī)生開點安神的藥回來。自從她父親去世后,她這個失眠多夢的毛病就一直沒好,要靠看心理醫(yī)生才能維持穩(wěn)定,不過這件事她誰都沒告訴,她知道陳霆也有很多事需要處理,不想他再為自己擔(dān)心。殷月瓊乘出租來到自己常看的那家心理診所樓下,才剛下車,就看到從里面走出來的阿凝。她今天穿了一身紫色長裙,戴著個寬沿草帽,完全不像是這個時代的人?!耙笮〗?。”阿凝主動走過去和她打招呼,維持著一貫友好的微笑。殷月瓊亦微笑點頭,和她問好。畢竟她現(xiàn)在明面上的身份是葉明的女朋友,殷月瓊住在陳家,也不能不給這個面子。但是她在金陵見過一次阿凝,知道這女人沒那么簡單,平時陳霆也說要她們離阿凝遠(yuǎn)點,殷月瓊可是一點都沒敢忘記?!澳阋瞾砜床茚t(yī)生嗎?”阿凝主動和殷月瓊攀談,“我出來的時候他剛好在接待一位客人,估計要等一會兒才能見你了?!薄斑@樣啊,那我改天再來?!币笤颅傃杆俪冻鲆粋€微笑,然后轉(zhuǎn)身就走。她現(xiàn)在只想找個理由趕緊離開這里,仿佛多和阿凝待一秒就會多一分危險。但阿凝卻不想就這樣放過她,兩三步便趕上她,輕輕扯住她的胳膊,笑道:“也不用等太久的,我們一起去對面喝杯咖啡好嗎?”殷月瓊本想拒絕,可轉(zhuǎn)頭的一瞬間對上阿凝的雙眼,她忽然就像是中了邪一樣,下意識的點了點頭,跟著阿凝一起去了馬路對面的咖啡店。…“張鐸啊,陳先生在不在?”正準(zhǔn)備出門辦事的張鐸在公司門口看到林致遠(yuǎn)和潘悅夫妻倆,先是一愣,隨后點了點頭。林致遠(yuǎn)拍了拍他的肩膀,牽著潘悅一起進(jìn)了陳氏的大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