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酒樓吃了一頓飯,柳拭眉又打包了一些菜色,蹭著梁怡的馬車,去了祁陽那里?!皢眩€知道孝敬師傅,不錯不錯!”有好酒好菜,祁陽樂得很,津津有味地吃起來,道:“你自己去瞧瞧吧。鐘浪醒著的,剛剛過了毒發(fā),正好你去給他把脈看看。一會兒我吃飽了就過來!”梁怡知道祁陽的存在,但沒見過,十分好奇地四處看,又問柳拭眉:“你說,鐘浪就在這里?”“嗯?!绷妹紤?yīng)了一聲,道:“走,我?guī)闳タ纯此!边M(jìn)了鐘浪睡的那個(gè)屋,屋內(nèi)的氣味果然極不好聞,剛剛毒發(fā)過后,滿屋子血腥的惡臭。梁怡進(jìn)去后,就把窗子給打開通風(fēng)了?;矢α顖蚋诹妹忌砗?,朝躺在床上那被毒藥發(fā)作折磨得不成人形的鐘浪看去一眼,一臉疑惑地道:“媳婦兒,他是不是要死了?”話說得并不客氣,但柳拭眉卻習(xí)以為常,他是個(gè)小孩兒嘛!她答道:“有師父和我在,不會死的,就是要受些罪?!薄皥?zhí)柳姑娘,這位是?”鐘浪觀察了皇甫令堯一眼,恰巧皇甫令堯也看著他。柳拭眉答道:“我未婚夫,敦愚王?!边t早要離開真藥堂了,所以她今日是用自己的臉面來的,所以也沒想藏著自己的身份。而鐘浪也不是個(gè)大驚小怪的人,他早就猜測柳拭眉的身份絕不普通,估算她是千金貴女,所以見她這么說也并不意外。敦愚王是柳大小姐的未婚夫,這是帝京人盡皆知的事。鐘浪當(dāng)然也聽說過,只是不明白為何柳拭眉要化名執(zhí)柳窩在藥堂里做事?!拔蚁冉o你切脈,瞧瞧情況如何吧?!绷妹荚诖睬白拢o鐘浪診脈。皇甫令堯的目光落在她放在鐘浪腕間切脈的那只手上,微微露出不善。鐘浪本是江湖人,一直過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,對危機(jī)有著強(qiáng)烈的感知。他感覺到自己被皇甫令堯盯著的手似乎被火灼燒了似的,下意識朝皇甫令堯看去。但見皇甫令堯面色跟進(jìn)來的時(shí)候沒有什么差別,依舊是孩子心性的樣子,四處好奇地張望著。只不過這種孩子氣在成年人身上,就顯得很傻。鐘浪默默地把目光轉(zhuǎn)移到柳拭眉的臉上,問:“柳姑娘的婚期可是定下了?”“尚未。”柳拭眉應(yīng)了一句。鐘浪又道:“你給敦愚王看過診么?這副模樣,不能治?”柳拭眉有些意外。鐘浪可不是一個(gè)多事的人,更不會多嘴。不管他的事,他是絕對不會插嘴的,竟然問起了這樣的問題?他在懷疑什么?她下意識朝皇甫令堯看一眼,才答道:“看過。說來慚愧,我都沒能看出來是什么問題,能不能治自然也是個(gè)未知數(shù)。”見她這么說,鐘浪就沒問了,又朝皇甫令堯看去,目光充滿了審視。他一個(gè)習(xí)武之人,又是江湖草莽出身,對皇甫令堯又是陌生人的關(guān)系,可不像柳拭眉那樣先入為主,不對皇甫令堯設(shè)防。尤其是,他方才有那樣的危機(jī)感,絕不會是錯覺!行走江湖這么多年來,他的直覺從未出過差錯!所以,皇甫令堯?qū)λ隙ㄊ怯袛骋獾?!他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,敵意的來源自然就是柳拭眉了。梁怡沒注意這邊的暗潮洶涌,見柳拭眉松開鐘浪的手腕,問:“怎么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