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升沒想到她的話題跳轉(zhuǎn)這么快,愣了愣,笑道:“你這姑娘,竟然操心起舅舅的婚事來了?!彼y了!家中長輩雖然不逼婚,但那種態(tài)度已經(jīng)讓他如坐針氈。結(jié)果,外甥女還來提這件事!“不是操心,是關(guān)心?!绷妹加喺怂挠迷~,笑道:“我是關(guān)心你呀?!绷荷裏o奈地道:“你當(dāng)我看不出來嗎?是不是嫂子們找你當(dāng)說客了?”柳拭眉輕笑一聲,道:“也不是當(dāng)說客。其實(shí)吧,我覺得婚姻的事得看緣分,不主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一套。我也就是想問問看,七舅始終不肯談婚事,心里可是有喜歡的姑娘了?”聽她這么問,梁升一怔,面上露出了那么一點(diǎn)不自然。柳拭眉一看:有戲!她本來就是故意試探的,從張妙蓁那里看出來張妙蓁可能喜歡梁升,只是礙于身份知道不可能,苦苦壓抑著感情。但梁升呢?她又問:“依我看,七舅不愿意接受說媒,平日也不喜歡參與各種各樣的相親式筵席,應(yīng)該是……心有所屬吧?”卻見梁升嘆了一口氣,道:“心有所屬,求而不得,有什么用?你呀,專注你的事,別管長輩的婚事,嗯?”“是長輩,但七舅舅比我大不了幾歲呢!”柳拭眉俏皮地噘嘴。她心道:“這上輩子我年紀(jì)可比你大多了,二十歲在我眼里還真的只是個小毛頭!”不過,從梁升的話中也看得出來:他真的有喜歡的姑娘!那么,這個姑娘是誰呢?她又問:“七舅喜歡的,是哪家的姑娘???”該不會是張妙蓁吧?如果他們倆是兩情相悅,卻因為政治原因不能在一起,那多可惜啊!但梁升沒打算告訴她,而是道:“你呀,別瞎操心了。我既然明知道不可能,自然不會告訴你她是誰,以免毀了人家姑娘的清譽(yù),給人添麻煩。我也沒落什么好來!”柳拭眉抿了抿唇。她大概明白這種感覺了:我喜歡你是我的事,與你無關(guān)。倘若對方也喜歡自己,那必然不可能放過。但若明知道不可能,強(qiáng)求是自尋苦惱的同時,也是在害對方!因此,梁升有這樣的覺悟,可見他真的是一個相當(dāng)可靠的人!可不問個清楚,心里就像是有小貓撓似的,她咬了咬牙,道:“那七舅舅告訴我,她姓什么吧?”家風(fēng)所致,梁家滾刀肉厲害得很,但每個人都對女子特別溫柔。梁升對這個外甥女也是寵溺的,見她不依不饒的樣子,無奈笑道:“告訴你你也猜不著,她姓……”說著,笑容淡了些,道:“杜!”柳拭眉:“?。?!”她瞪大眼睛:不是張妙蓁!可憐了張妙蓁??!梁升在月洞門口頓住腳步,道:“好了,客苑到了。我就不進(jìn)去了,你趕緊去吧?!绷妹純?nèi)心戚戚,卻也知道自己不宜多問了,告別了梁升,進(jìn)了客苑。妙蓁啊妙蓁,感情的事可真的說不準(zhǔn)啊!她感慨地走進(jìn)寢房內(nèi)。皇甫令堯早就等得望眼欲穿了!“媳婦兒,你怎么才過來看我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