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拭眉朝他看去,道:“誰又能想到呢?”祁陽又道:“粟威跟我不一樣,我不喜歡收徒弟,他卻很喜歡!江湖上行走的,出自雁行山一派的,多如牛毛!還有個秘密收的,不知曉也不意外!”當(dāng)然,他說的多如牛毛,是夸張的說法,只是形容徒弟真的很多!但重點(diǎn)不在這個,而是——他又轉(zhuǎn)頭朝柳拭眉看去,問:“那小子的師父這樣欺負(fù)你,他就沒點(diǎn)兒表示?”“表示了?!绷妹夹Υ穑骸暗偛荒墚?dāng)著師父的面,把師父的獨(dú)女給宰了吧?再說了,他也打不過呀!”祁陽哼笑,道:“那個傻小子,拉倒吧!本來就是個……”本想說“傻子”你也靠不上他。知曉徒弟不喜歡別人說皇甫令堯傻,所以祁陽不提了:“別怕,你也是有師父的人!”這小老頭思忖片刻,伸手指了指舒君和舒雨桐,道:“你們倆小只給老夫聽好了,雁行山那糟老頭欺人太甚,咱們祖祖輩輩下去,以后都跟雁行山劃清界限,世人皆可救,唯雁行山的人不救!”柳拭眉很吃驚,撫額道:“師父,你這話可就說得嚴(yán)重了!非要說起來,令堯還是雁行山的人呢?!彼@位師父玩心重,性子也相對比較偏激。好在他三觀很正,不然肯定是江湖上一大禍害!大概,也都是因為他小時候經(jīng)歷過那位聶王妃的幫助后,心存善念。這一念,左右了他一生的品行!“嚴(yán)不嚴(yán)重,得看粟威的表現(xiàn)!至于那傻小子……他不是有你嗎?”祁陽仿佛這個坎兒過不去了似的,道:“你等著瞧吧,聽你們說的,我覺得粟威還會回來的!這陣子我老頭子就不走了,我看他怎么欺負(fù)我徒弟!”舒雨桐一聽,急了:“師公,你為什么覺得他還會回來?”她很擔(dān)心:粟威回來又欺負(fù)我?guī)煾冈趺崔k?反正在她眼里,就沒想過:粟威也沒在柳拭眉這里占著便宜!祁陽吃飽了,放下了筷子,又喝了一杯酒,冷笑一聲,道:“聽你們說,那丫頭片子這么壞,肯定隨了她的娘。以我對粟夫人的了解,她帶出來的女兒不可能愿意吃這一次虧,肯定會卷土重來的!”舒雨桐臉色立即變了:“那師公你住浮生閣吧!哦,師父現(xiàn)在住梁家,你也跟著去梁府住吧!”“你這小家伙,有孝心!”祁陽很爽快:“也行,我呀就住浮生閣,徒弟這有實(shí)驗室!”實(shí)驗室這種說法,當(dāng)然是柳拭眉教的!祁陽吃飽喝足,沐浴更衣。弄好了自己,提著那一麻袋的東西,跟著柳拭眉進(jìn)了實(shí)驗室。這師徒倆在琢磨什么,別人不知道,一弄就是一下晌。皇甫令堯挑了柳拭眉下工的時間過來,卻聽說她在實(shí)驗室里,又聽說祁陽回來了,他心里直喊糟:“今天怕是見不著我媳婦兒了!”果真,那一老一小在實(shí)驗室里,一弄就是好幾天,除了允許墨兒送飯進(jìn)去,就沒出來過!二十九日一大早,皇甫令堯感覺自己等到花都枯了的時候,祁陽和柳拭眉終于出來了。坐在門口死蹲的傻狗子迅速站起來,一竄三尺高,興奮大喊:“媳婦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