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升下巴一指旁邊的椅子,道:“坐著等,讓丫頭去收拾就好?!睆埫钶栌行┆q豫。憐芷見狀,只為自家小姐感覺到竊喜。她連忙扶著張妙蓁回到椅子上坐下,道:“小姐你可聽梁小將軍的吧,兩個(gè)胳膊肘、兩個(gè)膝蓋都破了,得養(yǎng)個(gè)幾日呢!”做主子的矜持不愿意使用心機(jī)在喜歡的男人身上,做丫頭的只能幫忙了。墨兒和連翹自然也都行動起來了,小廳內(nèi)就剩下梁升與張妙蓁兩人。氣氛有些僵凝。梁升不吭聲,張妙蓁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。她倒是很習(xí)慣于這樣的靜寂,而梁升雖然個(gè)人比較靜默,家中其他人卻都是咋咋呼呼的多,他不習(xí)慣這樣的氣氛。思來想去,他自己起了個(gè)話頭,道:“你家中可有派人來與你說案子的進(jìn)展?”“上晌來過的?!睆埫钶枰廊淮怪^,答道:“祖父參了幾本,兄長他們協(xié)助陸少卿,搜尋了不少其他受其害的百姓,遞交大理寺作證。那四人,自然是翻不了身了?!彼f得很詳細(xì),梁升也很清楚,張家女兒受此一難,那幾家必定日薄西山。一刀砍不死,十刀八刀總可以。本來這是張家的事,他也不想多管閑事,但這姑娘跟柳拭眉交好,又為柳拭眉牽腸掛肚,這點(diǎn)在他這里終究是加分的。于是,他又多言了幾句:“你可有想過,這件事有可能并非偶然?”張妙蓁一愣,猛地抬起頭來看向他,問:“梁小將軍何出此言?難道這次也像上一次……”她自己想了想,又否定了這個(gè)可能,道:“如今我已經(jīng)沒有擋著誰的路了,應(yīng)該不至于吧?”上一次的事他們能斷定是苗玲瓏做的,但手腳太干凈了,找不出任何證據(jù)。如今苗玲瓏是太子側(cè)妃,安分守己,什么事兒也沒犯,根本拿她沒辦法!可這一次,她的名聲早就廢了,怎么還會有人算計(jì)她?梁升問道:“那日,你為何會出現(xiàn)在福盛酒樓那邊?”“我……”張妙蓁啞然。她要怎么說?總不能說“我是去找你的”、“我怕杜若賜婚圣旨下了你心情不好會買醉,所以想去看看你”吧?梁升見她看了自己一眼,又垂下頭去,他有些無奈:“你怎么總喜歡低頭?”張妙蓁莫名感到委屈!她也不是喜歡低頭的,只是在他面前如此罷了!見她不吭聲,梁升自己想了想過去見她的樣子,也不至于這樣。本來還想,也不是什么要緊事,過一下腦子便算了。但電光火石之間,他突然想到皇甫令堯和柳拭眉給自己戳破的事——張妙蓁喜歡他!原本他還不信的,可見她在自己面前這般拘謹(jǐn),有些信了!想想自己雖說不至于怯懦,但知曉杜若喜歡的人是太子之后,他便收斂了自己的感情,心里的想法,大抵與張妙蓁相同?同病相憐,他對張妙蓁說話也輕柔了些:“你去萬蝶谷一陣子也好,或許可以避開一些殺機(jī)?!睆埫钶柙尞惖乜聪蛩骸皻C(jī)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