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拭眉朝她看去,面露了一點兒曖昧,笑問:“昨夜去找七舅舅,你們倆是不是有了什么進展?”張妙蓁臉微微發(fā)紅,嗔怪地瞪了她一眼,道:“能有什么進展?你說的什么呀,好像我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似的。”“肯定有發(fā)展,不然我怎么聞到了春暖花開的香味?”柳拭眉非??隙?。張妙蓁被她的說法逗得一笑,道:“雖說如今是冬天了,但這萬蝶谷四季如春,常年都在芍藥與杜鵑齊爭艷的月份,你聞到花開的味道,有什么奇怪的?”柳拭眉卻非??隙ǖ負u頭,道:“不,我是從你身上感受到了春風(fēng)!”見她鍥而不舍,張妙蓁無奈嘆了一口氣,道:“真的沒什么進展,非要說有什么不一樣,大概是因為我想法不同了吧。”“哦?”柳拭眉疑問:“說說看?!睆埫钶栊Φ溃骸白蛞古c你懇談,收獲頗豐。我后來想了許久,忽然覺得放下矜持或許也不是什么難事。”頓了頓,她轉(zhuǎn)而又道:“再說了,雖說他如今不喜歡我,但他也沒喜歡別人了吧?!彼徽J為,梁升那等冷靜自持的人,在杜若許婚了之后,他還會將心思放在杜若身上!聽了她的話,柳拭眉頗感欣慰:“極好,你終于真正邁出這一步了,而不是每一次都是我推著你走的?!彼@個被迫披上媒婆馬甲的人,似乎可以光榮卸任了,對得起外公和大舅母交付給她的責任!女追男隔層紗吧,梁升雖然不解風(fēng)情,但他只是缺一個契機。而且,說一句比較現(xiàn)實的話:如今梁家的局面,按梁升那種謀算的心思,他大概率會挑選權(quán)臣之女結(jié)親!當然,就是不知道如果他選了張妙蓁,以后張妙蓁會不會受委屈?一半一半吧!張妙蓁不知她心中思索什么問題,臉微微泛紅,有些不好意思地道:“我也不想那么多了,成就成,不成的話我……出家做姑子、或者在家?guī)Оl(fā)修行!”“得,立誓也好,才有奔頭。”柳拭眉沖她一笑。吃過飯,張妙蓁出來,朝隔著一個陣法之外的琉璃閣拍賣場。因為陣法的影響,那頭的風(fēng)景影影綽綽,看不清晰。她站在花叢旁,等了一會兒,憐芷回來了,面色有些為難:“花奴說,梁小將軍連夜走了?!薄鞍。俊睆埫钶枭笛郏骸盀楹??”憐芷搖頭,道:“興許是有事吧?!睆埫钶柘仁鞘洌珱]多久,又振作起來,道:“如今多事之秋,他既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,也不會一直留在這里耽誤時間的。”見她不需要勸慰便自己想通了,憐芷挺高興的:“小姐能這么想就好了?!彼呀?jīng)開始期待梁小將軍什么時候上門提親,張家主子們大概也都放下心口大石:終于不怕名聲受損的幺小姐找不到好婆家了!主仆倆正說著,看見慕將離端著藥過來。想到昨夜知曉的慕將離的身份、慕將離驚世駭俗的打算,張妙蓁心里還有些緊張。“慕公子。”她屈腿行禮。慕將離面色淡然,沖她點了點頭,端著藥進了主屋。張妙蓁擰起眉心,有些擔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