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甫令堯很生氣,扶起粟威后就開罵:“師父,你這是要折煞我媳婦兒、折煞我媳婦兒肚子里的孩子?”別的時候他未必敢罵,但面對有關(guān)他媳婦兒的事,他忍不??!粟威搖頭,對他的無禮也不生氣,道:“這不一樣,我這是替夫人與音兒賠禮的?!币娏妹寄樕喜缓每矗南?對徒弟不需要怎么解釋,但對徒弟媳婦還是要說清楚的。于是又道:“再說了,雖說你是我徒弟的妻子,但你也是王妃之尊,你肚子里的孩子若是個男孩兒便是世子、女孩兒就是郡主。我再怎么年長,總也是平頭百姓。故而,再大的禮你也受得,沒有什么折煞不折煞的?!边@番解釋,總算讓皇甫令堯與柳拭眉臉色緩和了下來。柳拭眉無奈地道:“事情都過去了,粟老頂天立地,敢作敢當(dāng),叫晚輩佩服?!彼谕α诵Γ溃骸袄侠?,識人不清、教女不善是不可否認(rèn)的事實(shí)。”一人一語,氣氛也算緩和下來。本來,柳拭眉過來也就只是走個禮節(jié)。擔(dān)心柳拭眉的身子受不住,皇甫令堯也沒讓她在這邊坐太久,便帶她回主院去了?!皬堖鬟骱蛶煾改??”皇甫令堯扶著她,走路的姿勢那叫一個小心翼翼。柳拭眉答道:“昨日回來的時候,先把妙蓁送回了張家。師父說要去浮生閣,故而又把他送去了浮生閣。之后,我才回王府的。”“你這般周折。”皇甫令堯嘆了一口氣,道:“你早該通知我的,也好讓我去接你。我都不能想象你這一路風(fēng)雪,萬一車輪打滑怎么辦?想想都后怕?!绷妹驾p笑,道:“本來就想給你一個驚喜。我要是通知了你,你還能答應(yīng)不成?”皇甫令堯:“……”那自然不能!柳拭眉看著王府里的景致,隆冬白雪的,整個園子都銀裝素裹。但她還是發(fā)覺了很多與以前不一樣的地方:“現(xiàn)在都是自己的人了,感覺挺不錯的呢?!币郧暗哪菐团?,雖說見了她都是恭恭敬敬,甚至畏懼她。但卻沒有現(xiàn)在這樣打心眼里的尊敬!總的來說,她離開王府這么久,敦愚王府的精神面貌已經(jīng)全然不同。所以說,她家狗子是真的不需要她撐著天的,他自己能做的比她好!她以后啊,還是好好當(dāng)老婆,而不是當(dāng)老媽子了!皇甫令堯笑了笑,道:“現(xiàn)在也就還有個李公公,不算自己人?!薄八憩F(xiàn)怎么樣?”柳拭眉問。昨晚他們半夜回來,李公公當(dāng)然也是趕忙從床上爬起來,出來伺候。還是老樣子的兢兢業(yè)業(yè),倒是看不出來差別?;矢α顖蚪o她解釋:“那邊暫時穩(wěn)住,不時送一些小道消息。不過他能掌握的消息不多,也是雞肋。”柳拭眉瞇起眼眸,忽然想到了一個法子:“還好,畢竟是多年前的老人了。有些人不信任他,但總也有其他知情人,跟他相交呢?”聞言,皇甫令堯眼睛一亮:“對啊,媳婦兒,我知道怎么安排他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