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妙蓁邁步進來,道:“你自己的傷還沒有包扎好,光顧著安排我。”舒君在給梁升纏繃帶,要是在平時,知曉梁升在包扎傷口肯定是沒有穿衣裳的,她是絕對不會進來。但現(xiàn)在她顧不得那么多!今天剛剛表白了情意,兩人的相處有了甜味,就遭遇了這一出驚魂動魄的刺殺。他還受傷了,不看著他她心難安。梁升轉(zhuǎn)頭,見她已經(jīng)換上了柳拭眉的衣裳。柳拭眉與張妙蓁日常衣著不同,張妙蓁大家閨秀、都是寬大的袍袖,柳拭眉放在浮生閣的都是方便做事的,都是窄袖。難得見張妙蓁穿這樣利索,梁升還有些新鮮。他朝她伸手,問:“這么快?”張妙蓁走過去,把手放在他的手里,道:“我擔(dān)心你的傷,當(dāng)然快了?!彼皖^看了一眼纏繞在他腰間的繃帶,血還沒能止住,滲過了白色的繃帶透了出來。當(dāng)即朝舒君看去,問:“傷口很深嗎?”這時候她不問梁升,因為直覺他會說謊!還說是小傷,流這么多血怎么可能是小傷?舒君張口,卻見梁升朝自己投過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眸光,他愣了愣。這一眼被張妙蓁看見了,扭頭對舒君道:“說實話,不然我要去拭眉那里告狀!說你小小年紀就喜歡說謊,不肯告訴病人實情。”舒君:“……”他太難了!比起梁七爺?shù)闹肛?zé),還是他家?guī)煾傅呐鸶膳?,舒君老老實實地道:“傷口略深,出血量略多。不過七爺是習(xí)武之人,只要止血了,這點傷養(yǎng)養(yǎng)就好?!彼闶菍嵲拰嵳f,兩不得罪。梁升將中衣披上,給了舒君冷冷一眼,道:“你可以出去了!”張妙蓁就這么看著他穿衣裳,一雙大眼睛里是說不出的驚惶、后怕。知道她遭遇刺殺余悸未消,梁升說道:“鐘先生會來絕不是意外,應(yīng)該是拭眉安排的吧?晚點我們?nèi)ネ醺c拭眉商量一下。今日的刺殺,我猜不會是第一次,也不會是最后一次?!睆埫钶椟c點頭,沒說話。見她這副樣子,梁升伸手摸了摸她的頭,道:“別怕,已經(jīng)沒事了?!彼钦娴呐拢劬Χ疾粠д5?,一直盯著他看。生怕下一瞬他就會消失似的!“你這么看著我……”梁升無奈失笑,沒把剩下的話說完。當(dāng)一個長得很美的姑娘用這種眼神盯著自己看,這姑娘還是自己心動的,是個男人都會心思蠢蠢欲動,特別想吻她!但他們?nèi)缃駴]名沒分,拉拉小手已經(jīng)算失禮了,他當(dāng)然不能唐突她,硬生生忍住。張妙蓁咬了咬唇,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似的,貿(mào)貿(mào)然吐出一句:“七爺,你盡早備聘禮,去我家提親吧!”梁升一愣,頗為詫異地看著她。完全不敢相信,這是張妙蓁會說的話!要知道,今天她出門的時候還悶悶不樂的,想必也是在考慮如今的局勢,他們想要成婚并不是簡單的事,可能會有很多來自于她家里人的阻撓。經(jīng)歷了這么一遭,她竟然說出了一輩子都沒有這么魯莽過的話!他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,見她還是看著自己,他不禁問:“你知道你方才說了什么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