勤郡王沒好氣地道:“要不,我去跟圣上請命,讓你來做?”宗人府的宗令,多半都是由皇室偏房的子嗣來做。這群皇甫家的親王、郡王,誰坐在這個位置上,會沒有差別待遇?皇甫令堯立即拒絕:“別別別!我得陪著媳婦兒,可沒那個功夫!”曲滿江看見皇甫令堯就是一臉的憤怒,更何況這進(jìn)來了還叔侄倆閑聊上了,絲毫沒將自己放在眼里,怒火更盛了!“敦愚王是來給老夫落井下石的?”皇甫令堯沒吭聲,目光在墻上掛著的刑具上掃了一眼。就好像壓根沒將曲滿江放在眼里似的,皇甫令堯自顧自地欣賞了一會兒刑具,最后目光落在了一條鐵鞭上。他雙眸迸射出來十分的興趣!這鐵鞭看著就很殘忍!鞭身上嵌著一根一根的鐵刺,尾部還掛了一個鉤。“嘖嘖嘖,這玩意兒是新做的?”皇甫令堯?qū)㈣F鞭拿了下來,轉(zhuǎn)頭朝勤郡王看去,道:“皇叔,這一鞭子抽下去,怕不是得脫一層皮、扒一層肉?”整個帝京,只要聽說過最近的事的,誰能不知曉皇甫令堯跟曲滿江的恩怨呢?勤郡王身為宗令,關(guān)押了曲滿江在這里,對這件事更是了解得不能再了解了!成王敗寇,關(guān)在這里的是曲滿江,可見皇后派系這一次交鋒,落了下風(fēng)!說起來,曲家挺可悲的,自己跑去算計別人,卻被人反手給撕了。怪誰?經(jīng)過隆安借著探望國丈的名頭,特意來叮囑了一嘴,勤郡王更是清楚得很:帝心難測,伴君如伴虎,皇甫權(quán)對曲家有了不容之心!“不算新了?!鼻诳ね鯌?yīng)了一句。轉(zhuǎn)而又提了一嘴:“上回用這條荊棘鞭的時候,犯事兒的是誠郡王家的次子。被這條鞭子抽了幾下,把sharen的事兒供認(rèn)不諱就算了,甚至把自己強(qiáng)搶民女、禍害了幾個好人家的姑娘都一一招供?!甭牭竭@話,曲滿江雙眼瞪得都要凸出來了:“勤郡王,你莫不是投奔了敦愚王吧?”“國丈大人,話可不能亂說?!鼻诳ね趿⒖瘫砻髁俗约旱牧觯骸氨究ね跏亲诹?,按說進(jìn)了我這兒的人,就別想有一塊好皮肉出去!”畢竟是個郡王,不管怎么說都是皇甫家的子嗣,他的威風(fēng)哪能讓一個外戚給壓下去?皇室宗親,通常都會對外戚十分反感。勤郡王,自然也不例外!若沒什么問題,他二者不偏幫。但——不管皇甫令堯是個好的壞的,比起姓皇甫的和姓曲的來說,非要站一個的話,勤郡王當(dāng)然站皇甫令堯了!他又道:“可您畢竟是皇后娘娘的親生父親、是太子爺?shù)耐庾娓福识究ね踹€給您留了點(diǎn)兒面子。您這隨隨便便栽一個帽子本郡王頭上,這事兒不太地道??!”他說的,完全是實(shí)情!而勤郡王,方才回答皇甫令堯關(guān)于荊棘鞭的問話,也是正常的說法而已。可曲滿江非要給他編排是非,那就怪不得他嘴上不留情了。被勤郡王這么說,曲滿江氣息一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