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莫遷會做一條紅寶石手串送她,也不是無緣無故。
那次她去青城,手上戴了一條皮質(zhì)的紅繩,他就覺得她手腕這么白,戴紅色好看,只是她戴了兩三天,那條紅皮繩就被她弄丟了,所以他才想,再送她一條戴吧,皮繩不夠精致,珠子最好,寶石做的最好。
原本告訴她是自己親手做的也無妨,從小到大,他沒少為她費(fèi)心思,這個小沒良心每次都是心安理得。
但不知怎的想起朋友和老師傅誤解的話,陳莫遷眼神閃了閃,轉(zhuǎn)開了頭:“機(jī)場,路過飾品店買的。”輕描淡寫一句話,就抹去從原石到成品,數(shù)年的心血,只問,“喜歡嗎?”
“喜歡喜歡,”鳶也得了便宜還賣乖,“下次送鉆石我就更喜歡了?!?/p>
陳莫遷道:“白送你的東西還挑?還我吧?!?/p>
“不還,我真的喜歡,我會一直戴著?!兵S也哄人是一把好手,信手拈來。
陳莫遷看著她,輕輕應(yīng):“嗯?!?/p>
……
她說她會一直戴著,然而才過去兩個月,陳莫遷就在另一個男人手上看到這條手串。
他親手做的手串,每一顆他都十分熟悉,怎么成型他歷歷在目,他不可能會認(rèn)錯,所以當(dāng)場失態(tài),倏地抓住那只手。
陳莫遷看得很仔細(xì),生怕認(rèn)錯,但沒有,就是這條手串,因?yàn)槿绷艘活w珠子,他只能選一顆別的頂替,盡管選了最相似的珠子,但到底不是一塊原石出來的,還是有差別。
這點(diǎn)差別,也成了特別。
戴著手串的人,挑了挑眉:“二少,怎么了?”
彼時是在陳家府邸,尉遲來跟陳景銜商議抓申老板的事情,陳景銜也奇怪地看著他。
陳莫遷低低地道:“這條手串……很好看,尉少是從哪里得來的?自己買的,還是別人送的?”
尉遲想著陳莫遷可能是見過鳶也戴,現(xiàn)在是認(rèn)出來了,其實(shí)可以說實(shí)話是鳶也送的,但他和鳶也的事情還沒有告訴陳家,只得笑笑:“別人送的?!?/p>
陳莫遷放開了他的手,抬起頭,看著他。尉遲微笑依舊,那笑里,好像有點(diǎn)心照不宣的意味。陳莫遷的下顎收緊了。
尉遲走后,陳景銜仍對他突然抓尉遲的手的舉動感到奇怪,他這個弟弟不是自來熟的性子,很少見他主動與人親近:“怎么對他的手串感興趣?我記得你不好這些的。”
“隨便看看。”
陳景銜沒有多想,隨口道:“我們家只有鳶也喜歡飾品,對了,她現(xiàn)在是不是還住在你那兒?”
“嗯?!?/p>
“最近青城不太平,你還是讓她回晉城吧?!?/p>
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