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殿這邊,溫書青確實已經(jīng)睡了。她也確實感染了風(fēng)寒,并不是欺騙?;矢α剡^來的時候,舉止強勢得如霜沒辦法,怕他過于激動又病倒,只能開門放他進去。剛一進入殿中,就聽到了咳嗽的聲音?!叭缢?,炭火不夠了嗎?我怎么覺得很冷?”聽著這個虛弱的聲音,皇甫霖臉色一變,招呼近侍扶著自己走快些。越過屏風(fēng),溫書青果然是躺在床榻上,身上蓋著兩層被子,但她還是縮成了一團。她這副模樣,哪里還有平時冷若冰霜的高貴冷艷?皇甫霖忘了自己過來之前的脾氣,坐在床沿問:“怎么回事?受涼了?”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。聽到他的聲音,溫書青睜了睜眼睛,看了他一眼,又閉上了。完全不想理他!“這幾日雨水重,皇子妃那日在殿下那邊回來,受了寒風(fēng)。”如霜說得簡單,卻含糊。聽著那么點兒抱怨,皇甫霖一想就明白了。什么叫雨水重、受了寒風(fēng)?那日他發(fā)病,溫書青光著腳下地給他拿藥,之后他們倆鬧翻了,他做了……算是錯事吧,把她氣得褲子都沒穿就出了門。大概是凍著了!溫書青信任如霜,如霜肯定知道那天發(fā)生的事,才會這么埋怨!承華宮偏僻,沒有地火龍,一個冬日下來全靠炭盆,這鬼地方究竟有多冷,沒有人比他這個住在這里十幾年的人更清楚了。他有些懊惱,問:“傳太醫(yī)了嗎?”“請了,昨日給三皇子看診的時候,舒君小公子還來給瞧過,但皇子妃沒有喝藥。”如霜剛說完,就見溫書青睜眼看了自己一下,顯然,對自己有問必答不滿。但她也沒辦法啊,記恨皇甫霖是一回事,但總不能看著主子繼續(xù)這樣下去不管!如霜又道:“皇子妃打小畏懼喝藥,這不喝藥,病怎么能好呢?”“藥呢?”皇甫霖不廢話,直接問。不顧自己主子sharen一樣的目光,如霜趕忙把藥拿了出來,道:“那就有勞三皇子了,皇子妃的病能不能好,可都指著您啦!”說完,趕緊溜!溫書青只是感冒,頭昏腦漲、咳嗽、鼻塞。是完全不想動,而不是傷了殘了動不了。她坐了起來,道:“三皇子紆尊降貴來西殿,可真是不得了!”“沒辦法,習(xí)慣了皇子妃的照顧?!被矢α囟⒅?,舀了一勺藥放在嘴邊嘗了嘗,道:“溫的,直接喝吧?”溫書青別的毛病沒有,從小到大最怕喝藥!見她眼神里的抗拒,皇甫霖忽而笑了,道:“我當(dāng)你每天照三餐地給我喂藥,一點兒反應(yīng)都沒有,想來是不怕的。沒想到,你怕喝藥???”“怕喝藥怎么了?我又不是你,沒有味覺!”溫書青懟了回去?;矢α匾矝]有生氣,輕笑一聲,道:“那你可比我走運了,常年病中的人是我不是你,不然你可能早就一命嗚呼了。”溫書青沒搭理他。平時她雖說沒有什么溫柔臉色,但什么事都能忍、什么事都能受,看著一點兒脾氣都沒有的樣子。尤其是她頂著一張面癱臉,看上去仿佛一塊木頭。但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