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兒抿唇,道:“奴婢要去浮生閣?!睆垜岩膊粏査ジ墒裁?,揮了揮手:“上來吧,總歸之,本公子閑得很,送你去!”反正這時候不想回家,回府后,極有可能會被盯著,趁機教育。不是謀職的事,就可能給他選成親對象!跟著柳拭眉與皇甫令堯身邊一年多了,有那么“兇殘”的一對主子,墨兒什么場面沒見過?張家二公子人還是很好相處的,墨兒也是個膽子大的,還真上了馬車。當然,如果是張大公子,給她個葫蘆做膽,她也不敢!禮數也還是要的:“多謝張二公子了?!鄙狭笋R車后,丫頭就要有丫頭的樣子,坐在了張懷的書童張海的對面。張懷又道:“木耳姑娘可是敦愚王妃身邊的大丫鬟,還用得著你出門跑腿兒?”第二個人喊自己“木耳”,墨兒內心很無語。誰讓她是個丫頭呢,只能認了。但不妨礙她說話帶了點刺兒:“張二公子說的這是什么話,既然我是大丫鬟,王妃派我出門做的事,自然是其他人不合適了?!薄耙矊??!睆垜训淖鸨坝^念沒有家里人那么重,并不把她的放肆放在眼里,點了點頭。轉而又問:“我家小妹常年與你家王妃在一塊兒,平時沒少得你照顧,多謝了?!睂Ψ綉B(tài)度好,墨兒的態(tài)度也好得很:“張二公子客氣了,七夫人性子極好,待奴婢們十分溫善。我們個個都喜歡她?!敝?,也就是張懷偶爾問個什么,墨兒有問有答,但說話可是拿捏得極好。什么話能說,什么話不該說,心里有數。進退得宜?!澳憧烧媸菣C靈鬼一個!”張懷感慨地稱贊了一句。墨兒微微一笑,道:“是我們家王妃教得好。”想到敦愚王妃是個什么樣的人,張懷了然。有什么樣的主子,就有什么樣的丫頭!這敦愚王妃柳拭眉,可是帝京貴女中獨樹一幟的存在,成了王妃之后,更是叫人欽佩。張懷甚至還跟張海說笑提過一嘴:“可惜啊,這么有味兒的貴女,被敦愚王給得了?!蹦菚r候柳拭眉還沒成婚呢。當時旁邊沒有別人,張海說話也放肆一些:“難不成,不是敦愚王得了,公子你也會傾慕于柳大小姐,想要求娶不成?”張懷搖搖頭,道:“我想,但凡是內心狂野的人,都會欣賞柳大小姐這種類型。但傾慕這種話,可不能亂說。我欣賞她,卻沒有過心動的感覺呀!”張海翻了個白眼:“心動、心動,二公子成天就想著心動,你要是這輩子遇不上令你心動的女子,難不成我以后還沒有主母了?老爺子能同意才怪呢!”對此,張懷沒有表示。但張懷的表現一貫如此。張海最是明白,張懷才學驚人,不在張惟之下。而且因為性子浪漫,很多時候比張惟要更精明得多。但他這人沒有什么遠大的抱負,非但沒有志向,反而總覺得活著沒趣味、沒追求。說白了,就是想尋找刺激!但因為張家家風嚴謹,他也不敢做太出格。殿試前故意吃了巴豆拉肚子、交白卷,至今仍舊不同意家里為他謀婚事,這兩件事,幾乎是他能做的最刺激的事了。將墨兒送到了浮生閣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