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公公看著她的背影，內心有些凄涼。
深吸了一口氣，將殿門掩上。
丞相靠近全公公，小聲的問道，“全公公可知皇上為何突然召將軍回都？”
全公公知道丞相對皇上忠心無二，皇上對他也是極為信任，但此時他如何能說？
況且，這也不是皇上第一次召將軍回來了。
“丞相大人，此事老奴也不清楚。”
丞相沒有得到答案，只能先站到一旁，等候著的。
他忽然看到前面還有一人跪在地上，沒有起來。
原來，竟是這樣的。
他對小太監(jiān)說了句，“你就在這等著將軍的發(fā)落吧！”
而后不久太子也來了，卻被全公公攔住，說是皇上僅召見將軍一人，讓他先等著。
太子也沒有造次，與大臣一般等候在殿外，環(huán)著胸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......
進到這算是空曠的寢殿。
南朝帝平躺在榻上，見到她進來，“你終于肯來了?！?/p>
江九霄看著還未到花甲年齡卻已白了青絲的南朝帝沒有講話。
而南朝帝也不急，等著她開口。
終于，江九霄的聲音傳來，似是感嘆，“你已經(jīng)沒有時間了?！?/p>
“我知道?！蹦铣垭S意的說道，對他而言，也算是解脫了。
江九霄又沉默了，她再次開口說了一句，“還有什么想做的嗎？”
他有些驚訝，沒有想到她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。隨后他語氣輕松自如，就如同與多年的老朋友談心聊天一般。
“你心軟了?！辈贿^這個變化他也是樂得見此。
什么時候起，對這個少女不再是敬畏，而是如同對自己的孩子一般擔心著，關心著。
江九霄嘴抿成一線，而南朝帝還繼續(xù)道，“在我第一次召你時，你就不再是當初我見到你的那副模樣了?！?/p>
因為她沒有回來……
這時江九霄腦海中忽然響起一個聲音，是那么的熟悉而陌生。這讓她鬼使神差的開口問道，“我當初，是如何模樣？”
南朝帝有些懷念，似是打開了話匣子，“當初，你身上籠罩著濃郁的殺氣，但在你的眼中我看不到，看不到你的生氣。就好似是一個冷血的軀殼?！?/p>
“那時的你就好像是一把利刃出鞘，鋒芒畢露。好似沒有什么能撥動你的情緒一般。而你身上的味道…”他故意一頓，瞟了一眼已經(jīng)自然坐在他床沿上的江九霄。
而她被這一眼看得忽然背脊發(fā)涼。
果然，“讓我如今還難以忘懷?！?/p>
是真的臭！
江九霄窘迫道，“我們那里，已經(jīng)沒有干凈的空氣了?！倍疫€混雜著戰(zhàn)斗機油的味道。
他話鋒一轉，“你如今還是想著要回到你們那里嗎？在這里已經(jīng)十多年了，仍然想著要走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