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姐怎么也這么說?老姑奶出殯那天也說過同樣的話。我顧不上害怕,一把抓住大姐的胳膊,“大姐,你為什么這么說?你到底怎么了?”“狐仙兒不可信,去找賒刀人。”大姐像是聽不見我的聲音,沉浸在她的世界里,自顧自的說著她想說的話?!鞍舶玻瑒e來門內,千萬不要來門內?!蔽抑钡膯枺骸伴T?哪里的門?”“南云外,天外天,墳兒一片一片……”熟悉的曲兒再次響起,不過這次不是大姐唱的,而是個低沉的男人聲音。這人唱的怪腔怪調,還夾雜著桀桀的怪笑,聽的我汗毛都豎起來了。大姐突然慘叫一聲,雙手死死地摟著我的肩膀,仿佛是有人在往后拽她,而她抱著我,不愿意離開。我忙著轉頭,大姐的脖子上竟拴著條鐵鏈,鐵鏈繃緊,往后拉她,而在鐵鏈的另一頭,隱約能看見一扇開了一條縫的門。沉默許久的許則然睜開眼,冷聲道:“果然是你!”是誰?大姐又是一聲尖叫,雙臂從我身上滑落,被鐵鏈拖著往后退,我想抓住大姐,卻不想手直接從大姐的身體上穿過。許則然一躍而起,捏住鐵鏈,隨手扯斷,一張符拍在大姐身上,而后他直接沖進了門里。吱呀一聲。那門關上了。“安安,好好活著。”大姐終于跟我說了一句正常的話,可一陣風吹過,符紙一眨眼燒完了,大姐也跟煙兒似被吹散了?!按蠼?!”我撲上去,卻什么都沒抓到。大姐消失的同時,那扇門也不見了,籠罩在我周圍的黑暗也如潮水般退去。門呢?許則然還沒出來呢!“許則然!”我著急的喊了他的名字,都顧不上忌諱,喊他什么許爺了。我這么一喊,我的聲音就在屋里不停的回蕩著,愈發(fā)尖銳,刺的我耳朵疼?!翱靹e喊了,許爺八成是去了陰間界。”我循聲看去,一個胖乎乎的老頭盤腿坐在供桌前,身旁還趴著一只黑狗,懷里抱著個面皮清白的孩子?!拔沂腔椅??!崩项^主動說明身份,“我瞧著你大姐像是從陰間界逃出來的?!薄瓣庨g界?”我愣愣的反問。今晚發(fā)生的一切都超出了我的認知,我現(xiàn)在腦子還有些渾渾噩噩的?;椅逑肓讼?,點點頭,肯定了自己的話:“八成是陰間界。”看我一臉茫然,他拍了下腦門,“看我,忘記你啥都不懂了,這陰間界就是你們經(jīng)常說的黃泉路,你大姐脖子上不是拴著條鐵鏈子?那是勾魂無常才有的勾魂索,我剛才看著她的魂體非常虛弱,按理來說那么虛弱的魂魄已經(jīng)無法入地府輪回,勾魂無常們一貫會把這樣虛弱的魂魄用勾魂索鎖在黃泉路上,讓魂魄自行消散?!蔽夷X袋里嗡的一下子,“你是說我大姐魂飛魄散了?”我心疼的厲害,想不明白那么好的大姐怎么遭這樣的罪?!皼],她命好,當了你大姐,碰上許爺,你沒看見許爺往她身上拍的一張符?許爺?shù)哪菑埛湍馨阉瓦M輪回?!被椅逡荒樀某绨荩挠膰@道:“我啥時候才能修煉出許爺?shù)谋臼聛戆?。”沒想到許則然竟然幫了大姐。“灰五老爺,你剛才有沒有看見一扇門?”我試探著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