陌生的聲音響起,我看過去,說話的居然是一直在鬼喊鬼叫的林仙女。
他緊緊貼著墻,許成成趴在他的肚子上,胖乎乎的身體隨著他的呼吸起伏。
他一手抓著被子,一手摟著許成成,看著表情,他似乎恢復(fù)了平靜。
見我看過去,他縮了縮脖子,但沒再喊叫,還挺有禮貌的沖我道歉。
“我膽子小,突然被嚇到就控制不住情緒,請(qǐng)見諒?!绷窒膳^續(xù)說:“我侄子在他五歲那年重病去世,我爺奶就讓頂替我侄子林中偉的名字在省城生活?!?/p>
林仙女說他請(qǐng)李中平看事,想查一查他爸媽和家人的異常,但李中平去看過他的家人之后,沒有留在他家解決事情,而是急急忙忙的跑到白事街來。
林仙女也跟著來了,李中平就把他安置在白事街121號(hào),出門后再?zèng)]回來。
在薛濤和肖大師趕過來后,薛濤離魂找人,被肖大師用業(yè)火打傷,重傷薛濤后,肖大師又回來過一趟,帶回了李中平的骨灰。
“仔細(xì)算算時(shí)間的話,肖大師是十天前回來的?!绷窒膳f。
這么說,我想要找到李中平的死因,尋到肖大師,還得從林仙女的事查起?
我瞥他一眼,天生佛目……
總覺得他不簡(jiǎn)單。
“老李身死已成定局,老肖短時(shí)間不會(huì)有事,這事急不得,你們先回去休息?!毖f。
祝歡衣不干,她要留下來照顧薛濤。
我倒也想留下,但林仙女就差給我跪下了,“周仙姑,算我求您,您先回去吧,我看見您就害怕?!?/p>
“你怕啥?就算我在你眼里長(zhǎng)得有點(diǎn)嚇人,可你還抱著我的陰胎呢?!蔽蚁氩煌ā?/p>
林仙女的視線特別克制的落在我身上,他咽了口唾沫,艱難的說:“不是,主要是您身上纏著鎖鏈,您是被鎖住的人?!?/p>
被鎖住的人?
“啥意思?”我驚在原地。
林仙女說他只能看到,不知道為啥,我實(shí)在是問不出來,只好召回許成成,回到住的賓館。
躺到賓館的床上,我想著林仙女說的話,我被鐵鏈鎖?。?/p>
難道這跟我用不了地氣有關(guān)?
我滿腹愁緒的翻了個(gè)身,眼皮逐漸沉重。
手腕有陣陣的涼意,我強(qiáng)撐著睜開眼,見許則然站在床邊,他的表情特別凝重。
“隨我來?!?/p>
我迷迷糊糊坐起來,跟他出門,但整個(gè)人飄飄忽忽,始終沒有踩到實(shí)地上的感覺。
走了不知道多久,許則然的食指拂過我的眼睛,嘆息道:“安安,你被囚禁了。”
啥?
我好好的,咋是被囚禁了?
許則然向東指去,我隨著看過去,入目所及,是一具紅木棺材,棺材被鐵鏈捆著,頭朝下,倒掉著。
與此同時(shí),棺材突然晃動(dòng)起來,里頭傳來砰砰的聲音,像是有啥在砸棺材板。
我呆呆的看著晃來蕩去的棺材,混沌的腦袋里有個(gè)清楚的認(rèn)知,棺材里,也是我!
我真的被囚禁了。
我一把抓住許則然的手,整個(gè)人霎時(shí)間被恐懼包圍,渾身都在發(fā)抖,“快,帶我離開這里?!?/p>
怕。
我見著這棺材就害怕!
許則然轉(zhuǎn)身,把我摟進(jìn)懷里,微涼的手覆在我的后脖頸,微微的刺痛傳來,我雙腿下意識(shí)蹬了下,猛地睜開眼,眼前是酒店的天花板。
我大喘口氣,驚魂未定的抓著被子,腦袋還沒從那種極致的恐懼中回過神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