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江慕橙才剛進醫(yī)院,一個小護士就慌忙的迎了上來?!敖t(yī)生不好了,易匪,易匪不見了。”一大早就聽到了如此鬧心的消息,江慕橙原本平靜的臉立刻掛上了一絲心煩,“什么時候不見的?”“今天早晨,我和值夜班的護士交班,隨后去各各病房看了一眼,就發(fā)現(xiàn)易匪不見了。”護士一臉的焦急。江慕橙看上去卻平靜很多,光靠醫(yī)生的力量真的很難控制易匪。江慕橙的目光不禁沉了下來,“你把易匪所有的住院資料都給我拿過來?!彼龑χ砼缘男∽o士吩咐道。說完便快步的回了辦公室。五分鐘之后,小護士氣喘吁吁的走進了辦公室,將一本資料放到了江慕橙的面前。江慕橙眼眸低沉,她在易匪的手術(shù)協(xié)議書上找到了他家人的電話。只是這個號碼像是美國的。江慕橙抱著試試看的態(tài)度,撥通了電話。占線聲響了幾秒,對方便接了起來,“請問你是易匪的家屬嗎?我是他的醫(yī)生?!苯匠瓤蜌獾脑儐柕馈k娫捘嵌擞行┼须s,像是在進行什么會議,“是住院費不夠了嗎?我一會立刻派人打過去?!耙追说纳眢w就麻煩你們了,我現(xiàn)在在忙。”不等江慕橙開口,對方便匆匆的掛掉了電話。她不禁愣在原地,反應(yīng)了幾秒,聽聲音像四五十歲的女人,而且說話風(fēng)格也十分干練。難道是易匪的母親?可,這哪里母親的態(tài)度,哪有母親不關(guān)心兒子的道理?!“沒用的,易匪的父母早就離異了,雙方各自有家族企業(yè),都在國外,常年都不回來看望易匪。”身旁的小護士不禁解釋道。聽到護士的提醒。江慕橙臉上的詫異更加重了幾分。平日里看著易匪就是一個灑脫的成年人,還帶著些藝術(shù)氣息的滄桑,怎么在護士的口中,卻成了一個缺愛的‘少年’?!耙追藦?5歲就開始喝酒,自從得了胃病之后他就致力于zisha,以前是想博得父母的關(guān)注,但是隨著年齡的成長,卻成了他的觀點,他認(rèn)為活著還不如死了,了無牽掛?!苯匠葲]有發(fā)問,小護士便一一解開了易匪的‘奇怪’。怪不得他總是拿自己的病情開玩笑?!耙驗橐追说念j廢,所以父母也沒有把精力放在他的身上,早已各自組建了家庭,也各自有了孩子,他們只是在意企業(yè)有沒有人繼承,并不在乎易匪的死活?!薄巴饨缫矝]有幾人知道易匪的存在,這已經(jīng)是易匪在這個醫(yī)院住的第八年了?!甭牭桨诉@個數(shù)字的時候,江慕橙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。該是多狠心的人,才肯將自己的兒子丟在醫(yī)院八年,八年來對他不聞不問,八年?!易匪在病房里渡過了他人生最精彩的青春時光。江慕橙漸漸開始理解了易匪眼中的那一抹滄桑。突然,江慕橙站起身來,她不再寄希望于別人,她沒有能力去要求別人做一個合格的父母,但是她必須做一個合格的醫(yī)生。易匪是她的病人,她必須負責(zé)到底。江慕橙隨手拿起包,快步的出了辦公室。走在大街上,江慕橙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易匪,也不知道他跑去了哪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