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天沒來,這里像是重新裝修過。就像是一個酒吧的風(fēng)格,江慕橙被扔到地上,還未來得及起身就聞到了四周濃重的酒氣。她四下環(huán)顧了一下,卻發(fā)現(xiàn)這里加了一個架子,上面擺滿了酒。大廳里還多了一個吧臺,和一張臺球桌。這里絲毫沒有了之前溫馨的樣子,倒是像極了一個酒吧??磥硪追税采倪@幾天是忙著裝修了?江慕橙內(nèi)心詫異了一下,而后立刻站起身來?!澳氵@是bangjia?!彼龔娪驳恼f道??梢追藚s直接抱著一瓶酒,窩在了沙發(fā)里,他微微聳了聳肩,一臉無所謂的態(tài)度,“隨你怎么想。”男人眼眸中的滄桑比之前更加濃重了一些。江慕橙站在原地,氣了幾秒,隨后也直接坐在了沙發(fā)上,她一言不發(fā)坐在那里生悶氣。易匪卻在江慕橙的身旁猛灌自己酒。不一會,一瓶都要喝完了。江慕橙記得,易匪之前說過,他有胃病。江慕橙的心不由收緊,不等她出聲制止。易匪卻緩緩的開口了,“你說,人活在世界上,什么最重要?!苯匠冗h以為易匪將她劫來是為了談情說愛,卻不想,竟然討論起了人生,面對這么高深的問題。江慕橙輕輕皺了一下眉頭,“我連我自己之前是怎么活的都不知道,還怎么評判為什么活著?!彼鋈坏晚懈帕艘痪洹B牭竭@里,易匪忽然苦笑了一下,“對啊,你失憶了,我都忘了?!币追苏麄€人散發(fā)著憂郁的氣質(zhì)。整個人有說不出的悲傷?!拔乙郧耙詾樗朗且患煌床话W的事情,可我現(xiàn)在才發(fā)現(xiàn),原來死會給活著的人帶來極大的痛苦?!闭f這話的時候,易匪的目光不由的看在了江慕橙的臉上。話題進行到這里,江慕橙聞到了一絲不對的味道,“是發(fā)生了什么事嗎?”她不住的問了一句。易匪卻不回答,而是用一雙幽暗的眼眸凝視著江慕橙,“如果有一天我死了,你會不會為了我傷心?”易匪語氣平淡到讓人心酸。江慕橙輕皺起眉頭,“為什么這么問?!薄盎卮鹞?!”易匪卻不允許江慕橙扯開話題,又強硬的問了一遍。見躲不過,江慕橙才認真的思考起來,說實話,她并不知道易匪在她之前的生命中扮演了怎樣一個角色,但是“會!”她根據(jù)自己的直覺回答。聽到這里,易匪的嘴角忽然扯起了一抹淺淺的笑容。他伸手從沙發(fā)背上扯過一把吉他?!坝袥]有興趣聽我給你彈一首?”易匪只是問問,卻不等江慕橙答應(yīng)便開始彈唱起來,“今天夕陽西下,斷腸人古道拾煙花,我已四分五裂,早已沒有了家?!币追说母杪暲?,帶著極度的痛苦。他以為他早已沒了家,可就在他媽媽死的那一刻,他真的徹底沒有了家。易匪原以為自己不會去參加母親的葬禮。也以為他不會對母親的死有一點感覺。但就在他沖進葬禮的那一秒,他還是不住的哭了出來,他都沒有好好的叫上一聲媽媽。他媽媽就這樣去了。易匪唱著,腦海里忽然浮現(xiàn)了母親的畫面。兒時,母親總是對他笑的很燦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