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怨念太過強大，會sharen?！薄叭绻菕炷?，會抱著這股念想艱難的在世間流浪繼續(xù)用尸體的形態(tài)繼續(xù)活著?！薄安贿^在世間徘徊太久，這些怨靈們會忘記原本出發(fā)的目的，漸漸身體開始腐爛，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。”“今天你遇到的這個老太太，已經(jīng)開始腐爛了，最多還有一年的時間，就會徹底化為塵土。”“她對人沒有危害，只是吃一些剩飯剩菜而已，就讓她這樣活著吧?！甭牭轿业倪@番話，張蕓淚流滿面早已經(jīng)泣不成聲。不出我所料，這個老太太和張蕓之間關系匪淺！否則一個陌生的拾荒者，還身患嚴重的皮膚病，像張蕓這樣的小姑娘絕不會路見不平到這種程度。我問：“你和這個老太太，有什么關系？”“我......”沒等張蕓回答，我繼續(xù)發(fā)問：“夢境里的老太太，和剛才逃跑的人，又有什么關系？”“你帶著我一起來到這里，除了拿拆遷款之外，還有什么目的?！睅讉€問題，直接把張蕓給問懵了。見她還在猶豫是否要告訴我事情真相，我直截了當?shù)恼f道：“如果不想讓夢境中的老人，跟隨你一輩子，最好和我說實話。”“否則的話，哪怕天上的神仙下凡，也救不了你?！睆埵|緊咬嘴唇，“我要去確定一下奶奶的墳，否則不能確定這個老太太是誰?！薄昂谩！苯裉煲呀?jīng)太晚了，不適合開墳掘墓，再加上張蕓的精神已經(jīng)到了崩潰的邊緣，再這樣下去事情沒弄清楚，她肯定是先瘋了。于是，我們先回到賓館休息，第二天中午準備刨開墳墓。夜里躺在床上，張蕓用哽咽的聲音問：“李先生，你到底是什么人？”“和你一樣的人?！薄澳泸_人，如果是一般人看到這一幕，肯定會嚇壞了?！薄拔抑徊贿^比你膽子大了點?！薄耙膊粚?，如果你只是普通人，怎么能一眼看出那個老人沒有體溫和心跳?！薄拔視谋臼?，比普通人多了點，但終歸結底，還是沒有脫離人這個范疇?！甭牫鑫以捳Z中的敷衍，張蕓沒有繼續(xù)追問下去，而是從床上坐起，有些懼怕和羞赧的說：“我能和你一起睡么？”我翻了個身，“不能。”一夜無話，等我再次睜開雙眼時，已經(jīng)是早上七點。為了表示對死者的尊重，我們一大早沒來得及吃早餐，就到附近的裱糊鋪，買了一把紅色的大紙傘，又買了一只豬頭和一只公雞。陽間有陽壽，死者有陰壽，祭祀之后再倒騰尸體，不會折損死者的陰壽。張蕓爺爺奶奶的墓地，在老家宅子后面的一個小山包上，我們走過去時，能看到滿山都是墳包。這個城鎮(zhèn)已經(jīng)太老了，年輕人都出去打工，只剩下老人還留守在小鎮(zhèn)里。因為老人多，消費能力差，所以幾乎沒有飯館之類的場所，反而格外多的壽材鋪。我們找了好一會兒，才在墓碑群中，找到了張蕓爺爺奶奶的墓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