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天晴下意識兩手死死摟著我的胳膊,在感受到剎那的柔軟時,我的心神也為之一蕩。墨如初鬼哭狼嚎的喊:“大哥,我怕啊,你可得抓緊我點!”聲音落下,墨如初放出一條繩索,將我的手掌和輪椅背死死捆在一起。這家伙,從魯班那一帶就開始活著,怎么歲數(shù)越大越膽小......不過陣法并非殺陣,而是將我們挪移到另一處空間的傳送陣法,我抓著戴天晴和墨如初,則是防止被傳送到不同的地方。至于力量源頭,則是我懷里的那塊血色晶體。陣法感應(yīng)到血色晶體的能量以后,亮起一陣迷蒙的光芒,在短暫失重后,眼前忽然恢復(fù)明亮!我茫然打量四周,此處是一片空曠而荒蕪的原野,周遭盡是被沙塵掩埋的枯木與樹枝,空氣干燥程度,讓人的皮膚感覺皺巴巴的。在我們前方不遠(yuǎn),赫然豎著一顆參天古木。這已經(jīng)不能稱之為樹了,其寬碩至少有上百人環(huán)抱粗細(xì),仰頭看不到頂,只覺得遮天蔽日,仿佛一棵豎在天地間的柱子。這棵樹已經(jīng)干枯,落葉厚厚一層撲在地上,多半被沙土覆蓋,踩上去咯咯吱吱的響。我恍然間覺得,這棵樹有些眼熟......我想起來了!之前從墨玉石看到,鳳仙正帶著西陵一族的人,對著一棵巨大的神樹叩拜,卻被爺爺搶走了兩顆果實。這棵干枯的大神,就是當(dāng)初那棵遮天蔽日,散發(fā)著濃郁生命精氣,能凝結(jié)出不死果實的神樹!因為眼下它已干枯腐朽,沒有半點生機(jī),我才沒有認(rèn)出。這時我注意到,大樹底部被人挖了個洞,插入一截特殊的銅管,正下方則放著個白玉雕刻成的小碗。銅管中,正以及其緩慢的速度,向外滲透出墨綠色汁液。因速度過慢,只能看到銅管尾端沾著些許水霧,并沒有液滴形成。正下方的小碗里頭,已有一碗底的墨綠色枝葉,正散發(fā)著濃郁腥甜的味道。我沾了一滴液體,放在鼻端輕嗅,感受著從里頭傳來至陰至邪的能量,我終于能夠得出結(jié)論。這東西,就是一群不死者的起源,也是鳳仙那群人的能量來源。嗖的破風(fēng)聲自背后響起,戴天晴下意識抽出長劍,可暗箭是奔著我后腦而來的。弩箭速度奇快,可我無需回身,在那人下手的瞬間便偏了身子,弩箭擦著我的左耳飛過,鑲嵌在樹干上。我抽出弩箭,回頭平靜望著衣衫襤褸,渾身血污的劉崇敬,“看到你跟著,我就知道自己來對了地方。”被我直勾勾盯著,劉崇敬慌了神,下意識轉(zhuǎn)身就要跑。我將將弩箭遞給戴天晴,又指了指劉崇敬的腿彎。戴天晴意會,甩手之間弩箭響起破風(fēng)聲,將劉崇敬左腿的關(guān)節(jié)捅出了個透明的窟窿。“??!”劉崇敬捂著流淌鮮血的腿,疼得豆大汗珠順著前額滾落。用繩子將劉崇敬的胳膊反捆后,戴天晴疑惑的道:“你怎么知道他跟在后頭?”“從我們上山的時候,他就一直跟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