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光翻涌的同時,我一手拽著慕容蘭文,另一只手拽著喬慧,與保安團等人簇擁在一起,忐忑不安的等待著......約莫十幾分鐘過后,玻璃防盜門砰的一聲自動打開,從外面走出一黑一白兩色的紙人兒。紙人飄悠悠的進門時,其手中沾染血跡的斧頭在白熾燈的照耀下,閃爍著詭異的暗紅色寒光。門口停泊著整齊一排棺槨,里頭還不斷有紙人走出。大概有了白天的教訓(xùn),幾乎所有人都低下頭捂著眼,不敢去看白紙人手里拎著的紅燈籠。而紙人們只是圍著我們轉(zhuǎn)了一圈,并未對我們動手,徑直朝著樓上和樓道走去。不多會兒,我就聽見一樓的樓梯雜物室內(nèi),傳來女人驚慌失措的哭喊。只聽得咔嚓一聲脆響,聲音戛然而止。黑色紙人拎著一具無頭的尸體,緩緩從樓梯口走出。而跟在一起出來的白色紙人,已經(jīng)被染成紅色,臂彎里還夾著一個黑乎乎,圓咕隆咚的東西。在路過人群的時候,白色紙人惡作劇似的將圓球扔入人群中,好巧不巧砸中了趙楠這倒霉鬼。趙楠下意識的接過砸向自己的東西,待看到懷里抱著的是七竅流血,骨頭斷茬森森顯露死人腦袋時,嚇得臉色煞白,下意識尖叫出聲。她在看到身旁不遠,站著拿利斧的黑色紙人,登時失去理智沖出人群,向著門外跑了出去。楚河急了,“賤人,停下!”情急之下的趙楠,根本聽不進去任何人的話,在沖出門口的瞬間,被迅速倒掠過來的黑色紙人拎住脖頸,又是一次手起刀落。之后,群人把腦袋縮得更緊,埋得更低了......三十分鐘的時間里,慘叫與手起刀落的吵雜聲不時響起,淡淡的血腥味彌散在悶熱的大廳里。有人忍不住嘔吐,還有的被嚇暈過去。等所有紙人離去以后,地上和臺階上已經(jīng)鋪滿了瀝瀝血跡,僥幸活下來的人們,面上沒有半點劫后余生的欣喜,有的只是深深的壓抑與驚恐。有過趙楠的先例后,甚至沒人敢尖叫出聲。氣氛就這么詭異的寂靜和壓抑著......在詭異的寂靜中,有些忍不住疲憊的人互相靠著肩膀沉沉的睡了去。接著是一個、兩個、三個。我也撐不住疲憊,找了個墻角與慕容蘭文和喬慧依偎著瞇了一會兒......次日清晨,熹微晨光透過層層黑云熹微亮起時,終于有一個保潔大叔忍不住詭異的寂靜氛圍,嘶聲喊道:“我受不了了,后院有船,誰和我一起走!”可是人群里,沒有一個人出聲。保潔大叔似乎想要帶上一個人壯膽,自我安慰似的喊道:“現(xiàn)在是白天,那群小鬼剛吃完人,不會再來了!”可惜,還是沒有人應(yīng)答。我善意提醒了一句,“此地兇險,聚在一起才能逃生。”“你少特么多管閑事!”求人無望,保潔大叔眼神陰鶩的掃過所有人,“一群沒卵蛋的慫貨,留下等死吧你們!”最終,保潔大叔帶著自己的老伴,冒雨去后院解開船只繩索,沿著泄洪口進入湖中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