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滾?!?/p>
多一個字他都懶得說,更不屑于罵她。
唇齒間迸出一個字,便用盡力氣將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甩開。
繼而,跌跌撞撞地朝房間大門走去。
剛伸手去解防盜鎖,薛含嫣再次追了上來,伸手想攔阻他:
“錦旸求你別走——”
太慌亂。
這一抓,正好碰到他的頭發(fā)。
倏的一下,有什么掉在了地毯上。
薛含嫣嚇了一跳,看清楚地毯的東西后,再一抬頭,看見面前的男人,更是一個寒戰(zhàn),捂住嘴。
喬錦旸一頭烏發(fā)變成了銀絲。
從背面看去,簡直就跟耄耋老人一樣。
此刻,因為藥性的原因,眼神森濃沉暗,在酒店套房本就昏暗的燈光下,透出幾分陰霾。
”啊——”薛含嫣萬萬沒想到他變成這樣,一時緩不過,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,半暈厥過去。
……
不知過了多久,薛含嫣才悠悠醒過來。
發(fā)覺自己還是躺在地毯上。
而喬錦旸還沒走,正坐在距離自己不遠的一張沙發(fā)上,正冷冷看著自己。
白發(fā)蒼蒼又變成了青絲。顯然,重新戴好了發(fā)套。
她按捺住猛跳的心爬起來,這就是為什么這幾年都看不到喬錦旸的緣故?
原來……他變成這樣了。
為什么……
他這是什么???
從小到大都只知道他身體不大好,為此還從軍校退了學(xué),一直在家里頤養(yǎng)。
卻沒料到,竟是這種一夜白頭的病癥。
還沒來得及問,只聽沙發(fā)上的男人已站起來,幽幽開了聲:“希望你不要把今天看到的事情說出去?!?/p>
這是他留下來等她醒的唯一目的。
薛含嫣見他要走,追過去,一想起他剛才的模樣,又剎步。
站在門口,捂住胸口,眼睜睜看著他離去。
……
喬錦旸剛出酒店,覺得頭重腳輕的感覺越老越嚴重,還伴隨著一股,——男人都熟悉的感覺。
掏出手機正想叫車,便看見一輛眼熟的車子正停在酒店旁邊。
正事剛剛送自己來的家里車子。
凰妃妃沒走?
他一詫。
剛剛明明看見她開車走了的。
看來,是怕他這么久沒出門,第一次出門,會不習(xí)慣,才在這里等著他?
這女人……
是把他當小孩子一樣寵了嗎?
凰妃妃也遠遠看到了他出來了,忙開車過來了,放下車窗:
“喬錦旸,你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?你軍校同學(xué)呢?怎么就你一個人——”
話音未落,喬錦旸已拉開副駕駛門坐上去:“回家?!?/p>
她看他臉頰張紅,額頭冒虛汗的樣子,嚇一跳:““喬錦旸,你怎么了……”
“別說了,開車?!彼纳ひ籼砹藥追稚硢。钟袕奈从羞^的嚴厲與堅持。
她只能先開車。
待車子開穩(wěn)了,看見副駕駛座上的男人額頭上沁著汗,臉頰上的通紅更加明顯,半瞇著眸,似乎很難受的樣子,再次忍不?。?/p>
“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,你的同學(xué)呢?……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要不要先去醫(yī)院?”
“不要分心,注意開車。”回應(yīng)她的,只有低叱,又補充:“不用去醫(yī)院。我沒事??禳c?;丶?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