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姍顯然早料到她今天來的目的,只輕聲打斷:
“楚元首在里面等您。有什么事情,進去再說?!闭f罷,做了個請的姿勢。
舒歌馬上點頭,走進辦公樓。
清司正要跟上,孟姍卻用眼神制止?。骸盀{澤先生,元首大人只說過跟舒小姐一人會面。請在偏廳等候吧?!?/p>
清司臉色一動,卻還是很識趣地止步,跟著孟姍,來到偏廳坐下。
“我去給瀧澤先生倒杯茶?!泵蠆櫿x開,卻被清司喊住:“孟秘書。傅南霆怎么樣了。”
孟姍緩緩轉(zhuǎn)過身,探究的目光徘徊在清司身上:
“瀧澤先生如此關(guān)心情敵的安危,而是因為舒歌小姐吧?!?/p>
清司見她瞧出端倪,也并不否認。
孟姍也沒多說什么,嘴巴倒是一貫的緊:“傅南霆怎么樣,稍后舒歌小姐出來,您自然就知道了?!?/p>
說罷,轉(zhuǎn)身離開。
……
辦公室內(nèi)。
氣氛靜謐得針落可聞。
舒歌一進去,便看見楚修止雙手背著,站在落地窗邊,旁邊的煙灰缸里,已是聚集滿了煙頭。
上次來元首府與楚修止也面談過幾次,時間還不算短。
都沒見過楚修止有吸煙的習(xí)慣。
她心一宕,不好的預(yù)感幾乎已快涌到了嗓子眼,聲音也有些發(fā)顫,克制?。骸霸??!?/p>
楚修止轉(zhuǎn)身,將手指間夾著的煙匆匆掐滅,丟進煙灰缸:“小歌?!?/p>
“他現(xiàn)在怎么樣了?”她連基本的禮儀都顧不得,直接就問。
楚修止深深凝視他:“小歌,你先坐下來——”
“楚叔叔,”她突然用在元首府的稱呼叫了一聲,“您跟我說實話,好嗎?”
楚修止臉色一動,終于走過來幾步,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:
“小歌,你答應(yīng)我,先不要激動,克制住情緒,哪怕是為了孩子?!?/p>
一聽這話,她一顆心就直直地下墜,墜到了地獄一般。
“昨天雷區(qū)的排雷清障,南霆也出了任務(wù),有人誤觸地雷,引起baozha,他為了救身邊的同袍……犧牲了?!?/p>
每個字,就像是巨大的雷聲擊打在舒歌耳畔邊,一時間,她再聽不見別的聲音。
只看見楚修止的嘴型在一開一合,似乎還在說著什么,但她聽不見。
一個字都聽不見。
直到楚修止扶住她,在她耳邊喊了幾聲她的名字,她才緩過神,拉回全副空白的心神:
“不可能。我要見他?!?/p>
“犧牲軍人的遺體將會分批運送回祖籍。他……過幾天會回京城?!背拗挂ё⊙狸P(guān),似乎也在牢牢克制著情緒,又緊緊抓住她的纖臂,萬分擔(dān)心她會受不住。
她卻異常的平靜,還是那句話:“不可能?!?/p>
他怎么可能輕易死了?
殲黑行動這么大的跨國案子,他臥底多年,腹背受敵,波折重重都沒事,現(xiàn)在排雷而已,怎么會犧牲?
抽出手臂就朝門口走去。
楚修止一咬牙,對著她背影就道:
“邊境的雷區(qū)一向就危機四伏,每年排雷,都會有不少排雷兵死傷。他這次……也算是為國捐軀,馬革裹尸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