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醫(yī)生緊緊抓著樸甜的手,好像透過她,在看著自己那個捧在手心里寵著的女兒?!澳?,你叫什么......”“樸甜,我叫樸甜。”葛醫(yī)生喃喃自語著:“是了,明珠嗜甜,她說過以后有女兒就要叫她甜甜......”樸甜一怔,爹地說過,她的名字是媽媽很早就定下的?!澳銒寢?.....你還知道多少事?可以告訴我嗎?”面對葛醫(yī)生充滿希冀的眼神,樸甜到底是心軟了,她將爹地告訴她的關于媽媽的事情,一件件復述給葛醫(yī)生。一個在認真的說,一個在認真的聽,直至樸甜將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說完了之后,已經過去了很久。葛醫(yī)生沉默了很久,雙眼失神,這一刻,他再也不像是一個赫赫有名的外科醫(yī)生,更像是一個無牽無掛,孑然一身的老者,惹人同情。半響,葛醫(yī)生顫抖著說道:“我可以......叫你阿甜嗎?我是你的外公......”樸甜遲疑了一下,還是點點頭。葛醫(yī)生原本死掉的心勉強有了一些新的希望,他狠狠的閉了閉眼,認真的說道:“阿甜,外公不會讓人欺負你,你想學什么都可以,外公再也不會逼任何人!”當年,視醫(yī)術為爛泥,寧可離家出走也不愿意繼承家業(yè)的明珠?,F在,感受過了舞臺的燦爛選擇退出流落在戰(zhàn)亂的樸甜。兩張臉慢慢重疊,葛醫(yī)生甚至以為他的女兒又回來了,而這一次,他再也不會犯同樣的錯誤,再也不會逼著她。“阿甜,你不想學那就不學了,你不用當我的助手,這里太危險了,我給你安排回國,你想要做什么都行,外公幫你......”話還沒說完,樸甜就輕輕的搖了搖頭。葛醫(yī)生以為她是不想認自己,他急壞了,連忙說道:“阿甜,你別怕,外公不會勉強你做你不想做的事,你媽媽想當明星,你想當嗎?外公有錢,你想拍戲嗎?我給你錢......”“外公?!睒闾鹬苯哟驍嗔烁疳t(yī)生的話。“阿甜......”“我不想當明星了?!彼脑捳Z頓了頓,道:“我想當醫(yī)生,真正的醫(yī)生。”葛醫(yī)生愣住了。樸甜想清楚了,想的很清楚。她不再眷戀舞臺,她體會過了那里的輝煌,也知道了人情世故,淪落到這里,醫(yī)術比唱歌跳舞更有用。她不想......再次成為需要依賴別人,需要被人保護的存在。當年,媽媽丟下的重擔,她愿意背著。樸甜一字一句的重復著:“外公,我想學醫(yī)?!边@一刻,葛醫(yī)生被狠狠震驚了,他看著樸甜,道:“你,你......是認真的嗎?”“外公,我可以嗎?”葛醫(yī)生狠狠的拍了一下桌面,道:“可以!你是我的外孫女,你當然可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