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一雙又大又好看的眼睛,可看人的時候顯得麻木,仿佛歷經滄桑。本身年紀不到中年,如果沒了那一臉的胡子和亂糟糟的頭發(fā),應該更好看?!?.....首領在選中我的那天晚上說過,在我之前原本應該是鳥?!比届o無波的聲音緩緩響起。他沒有說任何尤的壞話,可僅僅這一句話,似乎就認證了鳥說的一切都是事實?!?.....可尤她為什么???”是啊,為什么啊?一個部落的首領,為什么要殺了部落里最強壯的雄性?而這個雄性還是她當時的配偶?她又不是瘋了?這個問題的答案沒有人回答。所有人的視線重新落回鳥的身上,神色復雜。鳥趁此時機不停磕頭,只說請求驅逐出部落,讓他自生自滅。如今是原始社會,森林里多是猛獸,一旦離開部落,鳥的下場幾乎是可以預知的。人們的視線又齊刷刷的落在于彤身上。憤恨激烈的情緒經過這么一打岔已經平復許多,于彤到底來自法治社會,并不能輕易的草菅人命。聽到北說驅逐出部落的危險,她低頭看著昏睡過去的兩個小孩兒,還有明明精神不濟卻始終努力睜著眼睛的樂?!拔覠o權替他們做決定,你應該求的,是這三個孩子!”樂微微一怔,抬起頭,雖然胖的眼睛都擠小了,可還是能看出遺傳自他阿爸的一雙好眼睛的弧度。亡緩緩抬頭,看著于彤,面無表情的臉上慢慢綻放一抹笑容?!澳俏姨鏄窙Q定,就驅逐吧!”樂一皺眉,剛想反駁,就感覺到自己的胳膊被掐了下。他閉上嘴,垂下眼。卻不知道為什么,尤赤在亡說出決定的時候,意外的扭頭看過去。于彤見樂沒有反對,點點頭?!澳蔷瓦@樣吧!”鳥如同得到救贖,瘋狂的對著于彤磕頭。“謝謝,謝謝首領?!薄拔艺f了,你該謝的人不是我。”于彤說著,將咒交給尤赤,自己抱著雀站了起來。鳥又轉身對著樂磕頭,可樂扭過頭,理都沒理他,胖乎乎的臉上咬牙切齒,顯然又恨又氣,卻不知道為何沒有落井下石。這樣的樂是部落里的雄性們陌生的。畢竟曾經仗著自己是首領最喜歡的親生幼崽,樂可沒少作威作福。如今差點被人害死,竟然......雖然離開部落就等于死亡,可不是還有一線希望嗎?只要離開部落,快速趕路,說不定真的能平安無事的到達下一個部落里。但見樂不追究,首領點頭,他們也不多話。鳥再不耽擱,起身后顛顛撞撞的就向前跑去,顯然之前就已經有了準備,選擇的方向是亡他們之前去過的那個部落的西南方。龍上來接過雀,北接過咒。尤赤走到于彤面前蹲下,于彤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想上去,可猛然意識到這樣好像太曖昧了。來的時候顧不上,咕嘎再孵蛋,逼不得已,可這回去的路......尤赤等了一會兒見身后沒動靜,疑惑的回頭。于彤尷尬的干咳,“那什么,既然出來了,那就順便狩獵?我在多找點有用的植物?!庇瘸嘌劬β频剿磺謇砹耸訁s依舊慘不忍睹的手指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