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見過那人幾次,雖然只露著一雙眼睛,可總感覺無比的熟悉。但跟我相熟的人并不多,所以用排除法,也就能猜出來了,并不難。何壽目光沉了沉,卻還是朝墨修打了個招呼,跟著我往回走。我發(fā)現(xiàn)問天宗對于人員安排都挺有意思的,這種我和墨修隔閡很深的情況下,無論誰來,都沒有何壽在這里更能調(diào)和的了。更何況,何壽在墨修面前,也有一戰(zhàn)之力。所以無論是插科打諢,還是打探消息,或是情況緊急下出手阻止,何壽都能勝任。問天宗的大師兄,終究是大師兄啊!等我們到摩天嶺廚房的時候,那些燉菜的砂鍋都清理好了,只有燒著木炭的灶上熬了一鍋清粥。拎著河蝦正要收拾,墨修卻很自然的接了過去:“我來吧?!笔直灸艿某吨@子,沉眼看著墨修:“不勞蛇君了,我自己來吧。”墨修目收發(fā)沉,扯著籃子不肯松。一時氣氛有些尷尬,我低笑了一聲,正要開口。一邊的何壽直接一低頭:“不用收拾?!焙螇垡婚_口,直接低頭,沉吸一口氣。那一籃子河蝦,瞬間如同被汲走的水一般,嘩嘩的涌入了何壽的嘴里。他連嚼都不嚼,直接就吞入腹中。眼看籃子就要見底了,墨修手輕輕一點(diǎn),抓了一把,就任由何壽鯨吞了。我也無所謂,何壽叫我去抓蝦就是為了試探神念,既然有了結(jié)果,這蝦給何壽也就成了。將籃子直接放下,轉(zhuǎn)眼看了看,卻發(fā)現(xiàn)旁邊石室里,那些蛇娃都被放了回來。不過除了蛇娃,還有許多被啃食空了的陰龍蠱殼。我忙扭頭看向墨修,他這會正拿著剪刀,將河蝦的鉗子和胡須剪掉,更甚至很細(xì)心的挑著蝦線。感覺到我的目光,頭也不抬的道:“那些蛇娃也算是柳龍霆的孩子,他死了,我也該好好照料著。”蛇娃吃的是活食,陰龍蠱對于蛇娃確實(shí)挺滋補(bǔ)的??晌也恢?,這樣下去,蛇娃什么時候能像阿寶一樣斷了活食,能用普通的東西喂養(yǎng)。要不然,后面我怎么養(yǎng)?“你想太多了?!焙螇圻@會已經(jīng)將整籃的河蝦吃完了,朝我嘻嘻的笑道:“現(xiàn)在是暴風(fēng)雨前的寧靜,你今天還能抓蝦,說不定明天就會有人找上門來,想殺了你?!焙螇壅f著,手拎著籃子晃了晃:“不只是潛世宗,還有其他人。這個世界,無論是玄門,還是天禁,或是……”何壽朝我呵呵的笑了兩聲:“當(dāng)局!都是不允許有真正的神存在的。何悅,你受益于信仰,可這或許對你也是殺招?!薄八粤糁咄薨?,說不定根本不用你去打獵,自然會有食物送上門來給它們吃。當(dāng)然,也可能是它們被吃!”何壽嘆了口氣。低聲道:“是神,是魔,皆在于你心。這些蛇娃,成禍,成利,也皆在于你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