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依我看，舒懷哥哥說得才最好！”
眾人循聲望去，只見一靈動的紫衣少女扶著一位白衣勝雪、風(fēng)神如玉的公子走來。
“九殿下。”
“舒懷公子?！?/p>
“見過九殿下?！?/p>
……
這白衣公子一走進門，不少弟子當即開口，語氣亦頗為尊敬。無需多言，此人正是夏皇天資最高的幼子，夏舒懷。
“舒懷大哥?！?/p>
一見來人，洛笙立即起身頷首，“實在抱歉，有失遠迎了。”
“不必如此客氣。”
夏舒懷主動在她三尺外停下，眼神略微一黯，笑容中卻依舊帶有溫暖人心的力量，“阿笙，除夕可安好？”
“……多謝關(guān)心，一切安好?！?/p>
洛笙先是一怔，旋即仿佛明白了什么。兩人對視一眼，一切盡在不言中。
“驀姐姐，要不和我們一起下界吧！”
蕭祈絲毫沒察覺到這個細節(jié)，一下子撲上去，抱住了洛笙的手臂，“舒懷師兄說了，下界過新年可有意思了！有舞龍舞獅、鞭炮煙火、河燈花船……還有各種好吃的！”
“有時候，大俗即是大雅?！?/p>
夏舒懷亦輕搖玉骨扇，微微一笑，“阿笙，你若愿意，不妨一同下界行游如何？”
“我……”
見蕭祈這般熱情，又有夏舒懷同行。這份邀請，洛笙是無論如何也推辭不了了，“既然如此，我……”
“她沒空！”
話剛要出口，洛笙卻忽然被人打斷了。這一剎，大門忽然洞開，刀劍一般刺眼的光射了進來。
“抱歉，太巧了?！?/p>
不速之客淡淡地說，“剛好，我也約了阿笙下界行游?！?/p>
身形修長的年輕人走進門，紫瞳冷光凌厲，每一步都如千軍萬馬。在場眾人都愣了一下，繼而下意識地驚恐退開，仿佛見到了魔鬼。
“蕭祁？”
唯有洛笙還站在原地，微微皺了一下眉，“你……什么時候約過我？”
“就是現(xiàn)在，可以么？”
蕭祁對她伸出一只手，眼神認真，“阿笙，跟我走吧。”
“忘了告訴你了?！?/p>
耳邊，洛笙聽到了他的一道傳音，“為你講道五個月，今天就是最后一天。今晚過后，你的《九轉(zhuǎn)玄光鑒》就完整了?！?/p>
“最后一天？”
洛笙心中一動，心底極深處劃過一絲異樣感。她抬起頭，對上了那雙瑰麗妖冶、深邃神秘的紫瞳，想從那里看出點什么。
“不錯，就是你想的那樣?！?/p>
蕭祁繼續(xù)傳音，“一旦過了今夜……我就沒有借口，隨時再去玉虛宮打擾你了?！?/p>
“怎么樣？”
他歪著頭注視她的面容，目光里帶有一點諷刺般的笑，“阿笙，你開心么？”
“我……”
那一剎，她看著這個男人的眼睛，覺得胸口涌起了一股異樣的、海潮般的洶涌情緒。并不多么悲傷，只是心底忽然變得空空蕩蕩的，好像缺了一塊。
這一剎的靜寂，漫長如永恒。蕭祁沒有一句催促，只是堅定地伸出了手，神色認真。
“……好。”
良久，洛笙把手放進了他的掌心，輕聲說，“我跟你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