顓靈握住了蕭祁的手，掌心溫暖，“相信我，你并不是除了她就一無所有?！?/p>
“在千千萬萬生靈眼中，現(xiàn)在的你……是獨(dú)一無二的君王！為了你，無數(shù)人可以隨時(shí)赴死！”
“活下去……意義？”
“沒錯(cuò)。”
顓靈認(rèn)真地點(diǎn)頭，“一千五百年前的往事，既然無法追回，不如就放下吧。既然她的愿心中沒有你，你的未來也不必再有她?！?/p>
“振作一點(diǎn)，不是沒有人在乎你。”
他忽然一笑，指了指自己的心口，“這個(gè)小姑娘就很不錯(cuò)，不是么？漂亮、聰慧、善解人意……”
“最重要的是，她喜歡你?！?/p>
“也許你說得對……”
蕭祁緩緩地握拳，手背上有青筋暴起，聲音低啞，“可是，我還是……很不甘心??！”
是啊……
真的，太不甘心了。
對于那個(gè)女人，傾注了幾乎一生的執(zhí)念……他真的，可以放棄她么？真的，還可以找到別的、活下去的意義么？
“別這么對自己，你早就不欠她什么了?！?/p>
顓靈忍不住皺眉，“這么多年來，你已經(jīng)為她付出了所有的一切……可她呢？她帶給你的，從來只有痛苦和不甘！”
“所以阿夜，放手吧?！?/p>
“對你們兩人來說……都是一個(gè)最好的解脫?！?/p>
……
“這，這是……”
從九彩蜃光珠的幻影中，冰雪大帝看著這一幕，滿是詫異。
九彩蜃光珠雖好，畢竟只能投射出畫面、卻聽不到對方的聲音。在畫面中，他只看到蕭祁和雪羽舉止異常親密，簡直是生死至交。
“原來如此……”
原本對蕭祁的滿腔殺意，見到這一幕，也就在悄無聲息中漸漸平息了。一邊看著，他一邊還露出老懷大慰的笑容。
“罷了。”
冰雪大帝欣慰地一揮手，抹去了光幕，“年輕人的事，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！哈哈，本帝就不摻和了！”
從骨子里來說，他還是非常欣賞蕭祁的。
這個(gè)男人的行事風(fēng)格太霸烈了，不惜生死，實(shí)在很對妖族的胃口。
如果，因?yàn)檫@一場劫難，反而成就了蕭祁與雪羽……
雖然對過程十分惱怒，但這一結(jié)果……對于冰雪大帝而言，還是很不錯(cuò)的。
“不能說，本帝偏不說穿?！?/p>
他志得意滿，頗有種看穿了一切的愉悅感，“哈哈……小狐貍再聰明，終究斗不過老狐貍。”
“雪兒啊，為了你的終身大事……父皇就再裝一回糊涂吧！”
……
一個(gè)月后。
大夏邊疆，與西陵帝國交界處。
道路上，一白衣少女牽著一匹靈馬，行走在漫天的火燒云之下。她的容顏似乎很美，卻又絲毫不起眼，不會(huì)引起任何人的矚目。
“大漠昆侖絕頂、萬里雪山之巔、無垠北海盡頭……”
“天地偌大，我會(huì)陪你一起走下去。游萬里江山、留雪泥鴻印……無論你去哪，我都不會(huì)離開的?！?/p>
不知為何，耳邊常常會(huì)回響起蕭祁這一句話。
一個(gè)月來，洛笙的確去了無盡大海、山之高原、冰雪砂丘……踏遍萬水千山。
可是哪里都沒有蕭祁，她始終是一個(gè)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