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尖銳的痛在胸腔里肆虐起來橫沖直撞,讓她呼吸頓止、無法思考。
原來魔鬼的血也是溫?zé)岬陌?/p>
眼淚無聲無息地流淌下來。洛笙心里空空蕩蕩的,像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在指尖散去了,再也抓不住。
“啪嗒?!?/p>
溫暖的水珠沿著下頜滑落,一滴滴落進(jìn)他的脖子里。
頸后傳來微微的暖意,蕭祁驀地從昏迷中恢復(fù)了意識,纖長的睫毛如鳥翼般振開。
“拜托你在哭什么我又死不了?!?/p>
蕭祁扶額坐起來,笑容虛弱而嘲諷,“只是脫力而已,你緊張什么”
“可是你流了很多血”
“這里么”
蕭祁按住左肋,“是有點麻煩不過死不了?!?/p>
他微微皺眉,單手在地上一撐,似乎是想去拿什么東西。洛笙趕緊說:“你要做什么我?guī)湍惆??!?/p>
聽到這句話蕭祁似乎愣了一下,瞇起紫瞳,細(xì)細(xì)打量了她一會兒。
許久,他才開口:“去把那瓶伏特加拿過來?!?/p>
洛笙點頭,小跑著找了過去。
一瓶芬蘭伏特加被放在石槽邊,大約是某個酗酒的暴徒順手帶了進(jìn)來。
她回來時蕭祁已經(jīng)撬開了那個箱子,里面靜靜躺著一把修長的折刀,通體漆黑,平滑的刃口沒有絲毫反光,很不起眼。
可不知為何,黑暗中刀刃上竟流著一絲血光,一閃而沒,讓人只以為是幻覺。
那縷紅光明艷妖嬈,美得刺目。這是一柄不知殺過多少人的刀,流傳千年,刃上的血色卻怎么也洗不掉。
妖邪之刀。
蕭祁拿起折刀,挑開瓶塞,用極烈的伏特加酒清洗刀刃。
接著他擰開了斷刀柄端的空腔,取出一顆藥丸,扔進(jìn)酒瓶,仰頭一飲而盡。
那大約是鎮(zhèn)痛藥之類的東西,蕭祁臉色極其蒼白,呼吸緩慢,唯有眼神愈發(fā)雪亮。
他掏出一個改裝的pp打火機(jī),把折刀架在足有十公分高的火舌上烤著,刀身漸漸泛起灼眼的火紅。
“啊”
洛笙忍不住低呼出聲。
蕭祁把刀口貼近胸膛,略微一頓,沿著血痕一寸寸割了進(jìn)去。
一只手撐開傷口,另一只手指尖探入,猛地把那顆嵌入肌肉的子彈拔了出來??匆膊豢?,直接拋進(jìn)湖里。
他用刀背按住了傷口,發(fā)黑的殘血順著刀刃緩緩流下來,額角一滴豆大的冷汗?jié)L落。
原來他也不是真的沒有痛感,只是早就習(xí)以為常了。
有的人一直都是一個人,對誰都沒有過期待,所以從來都不會喊痛。因為喊了也沒有人會在乎,還不如默默忍受。
洛笙心驚膽戰(zhàn)地看著,緊緊咬著嘴唇,自己都替他疼得想哭??墒捚钜宦暡缓撸瑒幼鳂O快極穩(wěn),表情冷硬如鋼鐵。
蕭祁拿起一顆子彈,驟然擰開,將漆黑的火藥倒在傷口上。
他把火舌湊近傷口,緩慢地深呼吸,紫瞳里亮起一抹可怕的堅毅。
“嘩”
烈火在傷口上灼燒而過,火藥里混合著汩汩涌出的鮮血,瞬間就結(jié)成了一片血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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