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任仙后語氣淡然:“作為師姐,我知道此事卻是為難了你。但在身為你的師姐之前……我是仙后?!?/p>
“六界并存自上古延續(xù)至今,就算仙界式微,天界也不會(huì)坐視平衡被完全打破?!?/p>
“何況……兩界若要開戰(zhàn),破軍只是魔君之一,他一人還扭轉(zhuǎn)不了魔界大勢(shì)。”
驀語笙苦勸,“欲化解危機(jī),唯有強(qiáng)大自我,令魔界不敢妄動(dòng)!”
“師姐,仙界已受重創(chuàng),如今……還要盡喪仙人風(fēng)骨嗎?”
“能說出這樣的話,我很羨慕你啊……阿笙。”
仙后忽然笑了,女王般雍容的眸子里流露出一絲悵然,“你大概不清楚吧……仙界已經(jīng)淪落到怎樣的地步了?!?/p>
“師妹,算我求你了。若非山窮水盡,我又怎會(huì)用如此下作的手段?”
看著仙后疲倦的眼神,驀語笙心里陡然一震。
良久,她低頭輕輕一嘆:“師姐……是我孟浪了。”
“你太小看破軍在魔界的地位了,只要他能活下去,魔界七君必以他為首。他一句話,就能壓下仙魔宿仇,給仙界喘息之機(jī)。”
仙后緩緩地道,“師妹,我們沒得選?!?/p>
“這不可能。魔界勢(shì)力相互傾軋,就算他的生父夜皇復(fù)生,也做不到這一點(diǎn)?!?/p>
“夜皇余威只是一方面……”仙后沉默了一下,“破軍的身份,遠(yuǎn)比你想象中可怕得多?!?/p>
驀語笙心里一動(dòng),試探地道:“血蓮地獄相嗎?”
“難道,他真是魔帝的……”
“禁言!”仙后徑直打斷了她,語氣極重:“玉虛金仙,莫忘了你的身份!”
“八百萬年前,封神之戰(zhàn)早有定論。身為仙門弟子,你我不得妄議?!?/p>
“不要深究下去了,這是……歷史的禁忌?!碧斐绞庵M莫如深,搖頭道:“我只問師妹——可愿救仙界于水火之中?”
“好,我明白了——仙皇之位,玉虛受了?!?/p>
驀語笙冷冷地瞥了她一眼,“但是,他們會(huì)失望的……破軍行事肆無忌憚,未必會(huì)給我面子。”
她起身走出神殿,背影緩緩淡去:“我和他,早已斬?cái)嘁蚬?,兩不相欠?!?/p>
“愛慕或憎恨,皆如云煙消散。”
“陛下,煩請(qǐng)轉(zhuǎn)告一句……好自為之!”
……
歷史的洪流浩浩蕩蕩,無可違逆。蒼生在曠世的劫難下掙扎,傳承萬年的古老族群每一日都有滅亡。
數(shù)千年殘酷的磨礪下,驀語笙已然成就金仙修行,被六界億萬生靈尊為“玉虛仙皇”。
如今,她執(zhí)掌仙罰院,以仙界之名增援六界各戰(zhàn)場(chǎng)。
青絲如瀑,羽衣束素。驀語笙的仙皇之名傳于天下。
雖是后起之秀,更兼身為女子,卻成長極快,手腕果決凌厲,絲毫不得小覷。
……
妖界,青崖山。
盡管仙罰軍全速趕來,卻終究晚了一步——天耶羅派出的皆為精銳,白鹿妖族艱難抵擋了半日,依然全族被滅。
望了一眼曾經(jīng)風(fēng)光清秀的山河,淡金的瞳孔中只映出一片廢墟。
驀語笙輕輕嘆了一口氣:“走吧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