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幕中,嚴恒白的臉過分蒼白。
即使他打了傘,可風大雨大,他的大半個身子還是被淋濕了,頭發(fā)上也積攢了潮濕的水汽。
“你來干什么?”
距離嚴恒白一米遠的距離,顧小禾停住了腳步。
嚴恒白抬起頭來,定定的注視著顧小禾。
片刻之后,他手中的雨傘滾落在了地上,而他上前一步,一把抱住了顧小禾。
顧小禾被嚴恒白緊緊的抱著,并沒有掙扎。
他身上的水汽很快將顧小禾沾濕,而他的氣息悉數(shù)都噴在顧小禾的頸窩里。
“顧小禾,對不起,對不起……”
嚴恒白反復的說著這樣的一句話,讓顧小禾心底里起了淺淺的漣漪。
顧小禾說不出這種委屈來自于哪里,可能更多的是自己的付出終于能夠被人理解。
只可惜,這份理解對于她來說,已經(jīng)顯得沒那么重要了。
嚴恒白松開了顧小禾,目光緊緊的黏在她的臉上,心疼的看著她:“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真相?為什么要瞞著我,去為我做那么多?”
顧小禾淺淡的彎了彎嘴角,打著傘的手不禁有些酸脹:“如今說起這些,還有什么意義呢?”
嚴恒白的身子抖了抖,目光再難從顧小禾的臉上挪開:“怎么就沒意義?小禾,我知道錯了,真的錯了,我不能沒有你,你再給我一次機會,好不好?”
許是嚴恒白說的太過殷切,讓顧小禾退開了一步。
她定定的看著嚴恒白,攥著雨傘手柄的手緊了緊:“嚴恒白,你真當我們還能回到過去嗎?”
“為什么不能?”嚴恒白的理智盡失。
顧小禾回頭朝著薛宅了看了一眼,又回過頭來:“我外公,我爺爺,我爸爸,現(xiàn)在誰不知道你和許若淳的事,我們不可能了……”
“我又沒碰她!”
這句話幾乎是嚴恒白大聲喊出來的。
嚴恒白的眼圈很紅,臉色慘白,定定的盯著顧小禾:“小禾,我嚴恒白并不光明磊落,為了上位有些手段甚至卑鄙,可自從與你分開,我沒有一刻是將你放下的,兩年以前,我的確就開始計劃怎么利用許若淳來達到我自己的目的,可我從不想傷害你,我保留著你送給我的一切東西,我想有朝一日,等脫身之后,我就可以給你最好的生活。即便我逼著你離開,也只是不想讓許佳期和許若淳針對你,只要你盡快回到英國,我一定會回去把所有的事和你解釋清楚,可你為什么就……”
聽到這里,顧小禾笑了:“嚴恒白,你這些話說的不覺得太晚了嗎?”
嚴恒白垂下目光,雨水順著他的頭發(fā)流到地面上去。
顧小禾走到他身前,淡淡的注視著他:“從我16歲開始就喜歡你,為了你,我一個人留在英國三年,都不愿意回國一次。同樣是為了追回你的心意,我回來了??苫貋碛帜茉鯓??你給我的除了心灰意冷,真就沒什么別的了。你和許若淳做過什么,沒做過什么,如今對于我來說都已經(jīng)無關緊要,我早就不在乎了……”
這一句不在乎,幾乎讓嚴恒白崩潰。
嚴恒白的眼淚順著臉頰和雨水交織在一起,流淌下來。,content_nu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