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著安寧,然后冒出了一句,“你是誰?”安寧臉上的表情一僵,上前解釋道,“王姨,我是安寧,小寧啊,您不記得我了?”王姨看著她,眼中滿是疑惑,她伸手撓了撓腦袋,低頭想了好久,都沒有想起來。最后搖了搖頭,說道,“不記得了,誰是小寧?”安寧面色一凝,她明明檢查過王姨,沒有什么大礙,現(xiàn)在怎么會變成這樣。安寧想起床頭貼著的紙條,連忙扯了下來放在了王姨的面前,指著紙條上的字說道,“王姨,你看,你在紙條上寫的字,就是要跟我見面的?!蓖跻屉m然記不起安寧了,但這紙條上的字卻還認(rèn)得,的確是自己的字。她想要想起之前的事情,但一想,腦袋就痛的難受,她面色痛苦的捂住的腦袋,嘴里還有呻吟聲。安寧見她痛苦,連忙安慰道,“王姨,王姨,不用想了,想不起來就不用想了!”王姨搖著頭,眼眶里的淚水突然涌了出來,她痛苦的說道,“我不記得了,全部都不記得了,這到底是怎么回事!”安寧看著她痛苦的模樣,也不敢再問之前電話里邊談的事情了。她出聲安慰道,“王姨,你好好的休息,不要想了?!卑矊幙粗跻踢@般模樣,有些不忍心,她也在懷疑,之前王姨雖然說記不起來,但也沒有這么嚴(yán)重。就在王姨跟自己說要說葉如蘭的事情后,突然就變得這么的嚴(yán)重了,這期間是不是有些貓膩?但這小區(qū)破舊,根本沒有什么監(jiān)控錄像,就算是真的有人進來,也無從得知了。王姨閉了閉眼睛,過了許久,好像才恢復(fù)了一點,她轉(zhuǎn)頭看向安寧,眼睛里邊終于不再迷茫,喉嚨滾動了一下,突然道,“我好像記起來了,春華,小寧……”安寧點了點頭,她沒有提起母親已死的事情,溫柔道,“王姨,我?guī)慊丶液貌缓?,咱們不住這里了?!蓖跻搪犚姲矊幍穆曇?,轉(zhuǎn)頭看過來,她已經(jīng)很老了,快要八十歲了,臉上的褶皺一層鋪著一層,眼睛里邊也沒有光亮,瞧著帶著幾分的死氣沉沉。“不用了,我已經(jīng)習(xí)慣住在這里了,反正也沒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,還是想要死在熟悉的地方?!卑曹庈帍陌矊幈澈竺俺鲆粋€腦袋出來,他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珠子,小聲的喊了一句,“王奶奶?!蓖跻搪犚娦『⒌拇嗦暎皖^看了過來,發(fā)現(xiàn)安寧身后有個奶娃子,臉上帶了幾分的欣喜?!斑@個奶娃子真好看,白嫩嫩的,就跟粉團一樣?!卑矊廃c點頭,她實在不放心王姨,王姨身上肯定背著巨大的秘密,不然當(dāng)年葉如蘭不會給她喂藥,肯定就是想要王姨忘記什么。而隨著王姨現(xiàn)在年紀(jì)越來越大,記憶也越發(fā)的不清晰,安寧不能保證,后續(xù)葉如蘭會不會派人來盯著王姨。要是真的這樣的話,王姨一旦想起什么事情,恐怕危在旦夕?!巴跻?,我感覺你身子骨有些不大好,進來的時候,瞧見你躺在地上,要不去醫(yī)院檢查一下吧。”雖然自己已經(jīng)大概檢查過了,但畢竟沒有儀器來的精密,還是去醫(yī)院好好的檢查一番好。王姨聽見安寧的話,笑著搖了搖頭,“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,用不著這么折騰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