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首的名字很專業(yè)，蘇萌覺得深奧，成宇小聲給她解釋，“就是貝多芬的《月光曲》第三樂章?！?/p>
“《月光曲》？”蘇萌問，“是我們上學(xué)時語文書里的那個？”
“對。”成宇說，“其實那是個杜撰。這曲子實際上是講失戀的?！?/p>
蘇萌點點頭。
旋律開始。
po的手指在鋼琴鍵上飛快跳躍，和上一首的平緩、沉靜不同，這一首緊張、急迫，仿佛有無限的激情和憤怒噴薄欲出。
嗡。蘇萌腿上的手袋輕輕震動了下。
她摸索著，想把手機關(guān)掉。
她記得音樂會開始前明明已經(jīng)關(guān)機了。
手機屏幕上赫然亮著一條信息，“我剛剛聽說，你和小成總在談戀愛？”是郭黎明發(fā)的。
叮叮叮叮。蘇萌的心隨著鋼琴的高音升上高空。
她顧不得什么，趕緊發(fā)回去，“聽誰說的？”
她又發(fā)，“沒有談戀愛?！?/p>
郭黎明立即回復(fù)，“那我能追你嗎？”
蘇萌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停滯。
成宇湊過來，想提醒她關(guān)機。
偏巧電話打進來。
郭黎明三個字在手機亮起的屏幕上分外顯眼。
蘇萌來不及回復(fù)，直接關(guān)了機。
她抬頭，就看見成宇正在看她。
她笑笑，腦海中全是郭黎明那句話，聽說你和小成總在談戀愛，心緒全亂。
成宇看她幾秒，并未說什么，只是轉(zhuǎn)過頭去繼續(xù)聽演奏。
后面的曲子蘇萌完全沒有聽進去。
暴殄天物。她暗罵自己，可無論如何都無法再次集中精神。直至演出結(jié)束。
觀眾開始退場。蘇萌想著要趕緊給郭黎明回電話，她必須好好問問他的消息是從哪兒聽說的。
“剛剛是誰聯(lián)系你？在演奏會上看手機可是很沒有禮貌?！背捎顚λf。
蘇萌點點頭，“對不起。是……玉璽，她有急事聯(lián)系我?！?/p>
她并不知道成宇已經(jīng)看見了來電聯(lián)系人。
“哦。”成宇沒有揭穿，“趕緊給她回電話吧?！?/p>
“不用了，沒事?！碧K萌可不能當著他的面給郭黎明打這個電話。
“成宇！”琳在隊伍前面喊，同時招手讓他過去。
不知道她何時走到那么前面的位置去了。蘇萌都沒注意。
成宇得了她的招呼，一把牽起蘇萌的手，說，“一會兒再回電話，先跟我來。”
他帶著她，在人群中穿梭。
蘇萌感覺到他的手掌，溫暖，將她包裹。
好容易來到一個房間門口。
“這是休息室，我們先進去休息一會，等人少一點再走?！绷照f。
成宇點頭。兩人不漏痕跡的均往后退了一步。
蘇萌沒留意他們的舉動，上前推門。
門好像從里面鎖住了。她推不開。
她加重力氣，又推了推。還是不行。
正遲疑的時候，門突然從里面打開了。
時間仿佛靜止。
所有的音樂又都響起來。
高音、低音，憂傷的、歡快的，喜歡的、不喜歡的……全都一股腦沖進了蘇萌的腦袋。
她慢慢抬手捂住嘴，不讓自己驚喜地喊叫出聲。
開門的是zone。
沒有戴帽子，沒有站在昏暗看不清的地方，zone一身黑色正裝，站在空無一人的休息室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