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......可我真的不知道知縣的背后還有誰,知縣大人來找我的時候,只說這件事情絕對不會有問題,就算天塌下來,也有上頭個高的人頂著,我們這些打下手的,只要做做樣子,偶爾施施粥,熬熬樹皮就可以了,我......我一時鬼迷心竅就答應(yīng)了,哪知道......哪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啊?!币顺强h丞如今真是悔得腸子都要青了,要是沒做這件事情,要是沒......可這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要是,要是人人都有早知道,那就沒那么多事了。聽到宜城縣丞這話,蘇漫舞的眼底立刻閃過了一抹失望。原以為宜城縣丞沒死,會給他們帶來一點有用的線索,沒想到......所有的線索還是歸到了一個死人身上。就在蘇漫舞煩惱線索都斷了的時候,一直沉默著的玉時銘突然開口:“知縣平日里可有要好的官員?又或者說,他有沒有經(jīng)常巴結(jié)的官員?”雖說如今宜城知縣已經(jīng)死了,也不可能再跳起來告訴他們指使他貪污的人是誰。但只要查清宜城知縣生前和哪位官員有過來往,有過利益的交集,他們調(diào)查的范圍便可以縮小許多。“這......”宜城縣丞想了想,這才開口:“像我們這種小官,雖說也是個官,但要是沒有上頭罩著,根本生存不下去,就比如我......我是八品縣丞,知縣大人是七品,我就經(jīng)常得搜羅點好東西去孝敬他,至于知縣大人......他想坐穩(wěn)這個官,不孝敬孝敬上頭的人......”宜城縣丞的話雖然沒有說完,但大家都已經(jīng)心知肚明了?!爸h上頭是判官,同知和知州,只要往這方面查,應(yīng)該不會差到哪里去?!庇駮r銘朝蘇漫舞說道,似是在安慰她不必心急。判官,同知和知州......沒錯。知縣不過是一個七品小官,就算要結(jié)識,也不可能結(jié)識品級太高的官員,所以他的上頭,一定在六品,五品的官員中間......想到這,蘇漫舞立刻點了點頭,好似贊同玉時銘的話。而宜城縣丞見他的口供并不能給蘇漫舞和玉時銘帶來太多的線索,心底頓時就有些慌了,趕緊開口:“你剛剛可是答應(yīng)過我的,不管我的口供對你們有沒有益處,只要我把我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,你們便放過我一家老小,讓我一家老小離開,如今該說的我都已經(jīng)說了,你們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啊?!?/p>